个问题:她在燕家是报了丧的,那户口应也是销了的,那自己现在岂不是黑户?那那...哎呦,这都是什么事呀!
她叹口气看了泪汪汪的季馨月一眼问:“怎么不去请大夫?”
“花儿应已让小四去了,但姐姐会快些,楚姐姐我不是.....”
楚宁摆手打断她,走到季桓身边道:“先把他扶到床上去吧。”
季馨月听话的擦擦泪,与楚宁一左一右的驾着季桓往床上扶,刚刚将人放平,便见草儿带着一个女子进了门。
楚宁眼前一亮,端见一个一身松花色衣衫的女子,眉目堪画、腰如柔枝,除了她稍显苍白的脸色显示她长时间在病中之外,真真是仙姿佚貌。
——脑中浮现一句无比贴切的话:病如西子胜三分。
但与那让人哀叹的林妹妹不同的是这女子眉宇间无甚忧思之色,有的是一片疏朗。
她脚步虽略显匆急,却自有一股从容之态,眼里波光一扫,楚宁不自觉的就微微福了个身,作为一种礼貌的招呼。
那女子也略一点头便看向床上的季桓,将其眼下看了看眉头轻皱利落拿过身后丫头手里的布卷,抽出一根银针,准确的扎在季桓头顶脑后的两处xue位。
素手轻捻,约么三四秒钟,便见季桓呼吸略见顺畅,脸上的青色渐去。
屋里几人这才敢出了口大气,女子转头淡笑着看了楚宁一眼,然后才转向季馨月问:“怎么一回事?你给哥哥喝的是什么?”
——是了,这女子正是季家的大小姐,季明月。
季馨月脸色大大一囧,下巴点着楚宁的方向吞吐道:“那原本是我熬给这位姐姐的。”
季明月微讶:“把汤碗端来我看看。”
草儿立即将碗端了过来,里面还残留着一点剩余的鸡汤。
季明月端到跟前闻了闻:“嗯,放了当归、茯苓,人参、细辛、甘草等,这些确都是给女子....补身的,但哥哥喝了也不致如此。还有一味我这会子闻不大出来,是什么?”
季馨月仔细想了想:“是郁金。”
季明月微顿:“我那药房里的郁金昨儿就用完了,你在哪得的。”
季二小姐一怔:“没有啊,我看还有很多。就在东面墙的匣子里....”
季明月苍白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即看了看季桓的脸色,又探了探脉,转身对身边跟着的丫头细细吩咐几句,那丫头便领着草儿去了。
楚宁在一旁隐约听见她是说了个雄黄、葱头等,大抵是个土方。
季明月脸色稍显严肃,沉着声音道:
“你这糊涂丫头,哥哥险些被你害死!你取的哪里是什么郁金,应是藜芦。你可知藜芦本身便有毒性,且藜芦反细辛、反人参,如此猛烈的相克相冲,若换了别人,怕这会子都没命了!”
“我、我看你的医书上画的郁金和我寻到的长得很像....”
“药能救人,可用错了要起命来也分毫不差!药材里有多少是外形相近而药性相远的,哪里是你翻了几页医书就能辨识的,今儿你也得个教训,看日后还敢不敢胡乱做作。”
季馨月脸都白了,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扑簌扑簌往下落,但她倒没忘了这汤原本是要给楚宁的,于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话却哽在嗓子出不来。
楚宁看一眼季明月柔美的侧脸,感叹于她的玲珑心肝。
她如此当着她的面将事情摊的明明白白,其一探出了季桓的病因;其二也将季馨月本是一番好心却因认错了药材而办了坏事说的明白,无形将楚宁对季馨月的误会解了。
实际上楚宁对季馨月的印象也不坏,直觉上她也不可能真懂什么坏手脚,这当口她也不矫情,福了个身,道:“是我一时情急错怪了二小姐了,二小姐一番好意,我心里记下了。”
季馨月这才稍稍展颜,这功夫刚刚与草儿一头出去的丫头端了碗黄褐色的药汁进来,显是刚刚季明月吩咐的方子。
她明媚的眼波在楚宁身上一扫,然后道:“哥哥需要喝药,姑娘能帮我将他扶起来么?”
.....这好几个丫头你不吩咐却偏偏叫她,楚宁默默翻白眼,季家的人都是如此自来熟么?
吐槽归吐槽,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是得走过去自身后将季桓扶住,季明月得寸进尺的将碗递给她:“姑娘来喂吧,我给哥哥取针。”
“.......”
银针取下,季桓也稍稍清醒了些,冲季明月微微颔首:“你过来了。”
季明月将针收在一旁,道:“恩,都是馨儿那丫头不懂装懂的弄错了药材,你现在体内有藜芦的毒性未解,先将药喝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周老大夫了,我今儿有些不舒服,下针的力道怕不准,还是让他老人家来好一些。”说罢由丫头允香扶着坐到窗边歇息了。
季桓背脊轻轻靠在楚宁身上,气息微弱的道:“喂药。”
楚宁磨磨牙,当着这么多人又不能发作,便也只好抬起胳膊将药往他嘴边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