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被他逼出了几分羞恼和委屈,手脚又用不上力,心一横,索性脖子稍抬对着他的额头便撞了一下,双眼发红的朝他嚷嚷:
“是,我舍不得你死!即使知道你心里惦记的只是以前那个楚凝,我还是不争气的腆着脸跑到这来!我就是舍不得、就是心里面有你又怎么样!就活该在这被你欺负么!你这个混蛋混蛋....”
她本来是羞恼多于委屈,但说到后面反而觉得委屈大发了,呜呜哭了起来。
季桓定定瞅着,忽地吃吃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骂了声:“笨丫头”,然后稍稍起身,抱着她半坐起来,只是这个坐的姿势.....面对面的,楚宁依旧感觉那东西在气势汹汹的顶着她,遂扭头抽噎着不看他。
季桓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说:“楚宁,转过头来。”
他声音虽还是有丝暗哑,但却又沉沉的带了份郑重的味道,加上他这般叫着她的名字,楚宁不由自主的便转过头来,只是眼睛依旧垂着,季桓双手掐在她的腰上,凑得更近,说到:
“楚宁,今日这番话我只说这一遍,你用心听清楚。
当初,我费心思将你弄进府,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要报前恩,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若只是为报当日恩情有许多其他法子,可以给你田产银钱,让你一辈子富足无忧;也可以让母亲将你认为义女,然后你若愿意,给你另外安排一门亲事,虽未必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寻常的富足人家还是可以的,日后有季家给你撑腰,自也是惬意的;更甚至.....在燕家免祸之后,燕七爷也曾来过季府,我也完全可以将事情挑明,自此撒手......可我都没有!
楚宁,我当日对你,不,按你的说法是对以前的楚凝,只有遥遥一见,虽然感念其恩,可你认为我便能满心付与了么?我季桓再愚笨,还不至分不清恩情与情爱!”
娓娓话语,清晰入耳膜,怦然击心间。
楚宁攸地抬眸,怔怔问:“你是说....你是说....”
季桓有些无奈的盯着她:“别的事上你灵透的很,怎么自己的事就不转弯。”
他说着悠悠叹了口气,一句句缓缓道:
“我是说,我心里那个关乎情爱的、那个让我惦念的是我在兰安寺撞见的楚宁;是与我朝夕相处懂我所思的楚宁;是那一日知道实情后果断决绝离府的楚宁;更是那个为我不分日夜千里而至的楚宁,这么说,你够清楚了么?”
心口一颤,呼吸微滞,楚宁浑然忘了反应。
半晌,男人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傻啦?”
楚宁蓦地反应过来,她抓起季桓的手咯噔就咬了一口,看见男人咧了咧嘴,她两眼放光:“疼?那就说这是真的?”
季桓被她气笑了,语气却愈发温柔:“是真的,我季桓发誓,方才所说绝无半句虚言。”
他眼睛闪闪发亮,这一刻尤为动人。楚宁这一天里忽上忽下几经刺激,到这一刻终于在季桓潋滟的眼波里尽数化为满腔柔情与蜜意,她猛地伸臂抱住男人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处良久良久。
“那你当日为何要让我离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她在季桓怀里微微抬头疑惑的问。
“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眼下.....有件比这紧急万倍的正经事......”
楚宁正要问什么事就感觉一直顶着她的凶器跳了跳,似乎在抗议忽略他的不满,“你、你......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含糊的嘟囔,却见季桓忽地蹙了下眉,她往下面瞥一眼正要起身,正瞅见季桓左腹处衣服破了道口子,周围颜色也稍稍偏深,她一吓这才登时想起她刚才在马上还刺了他一刀,锉刀虽小,却锋利无比,定然是伤他不浅。
“哎呀,我忘了刚才伤了你,你怎么不早说?”楚宁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忙忙往他下腹摸去想看看伤得重不重,她一动就听季桓一声闷哼,楚宁着慌:“碰疼你了?”
说话间,她手指已经摸到伤口处,刀子果然锋利,衣服破口整齐非常,楚宁手尖一触便缩,生怕碰到他伤口反而更痛,心里歉疚得要死,便要带他回去包扎。
季桓扬扬眉,慢条斯理的衣服扯开些,原来他腹处还系着一条似鱼皮般的束带,楚宁那一刀虽是猛力,但也只是将它堪堪划了一个白印,并没有真正伤到他。
她长出一口气,瞪眼:“你又作弄我,没伤到你哼什么。”
季桓大言不惭:“这处是没伤到,要是在往下几寸......你估计更心疼。”
楚宁顺着他所说的往下几寸一看,一下反应过来,涨的脸红舌头粗,结巴道:“我还以为你是.....”
“以为我是粱圭的人,想给我报仇来着?还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季桓截了她的话问道。
楚宁哼了声没说话,默认了,季桓心里暖融融一片,抱着她就吻上来,“日后我若真有不测,也不许你这般。”他咬着楚宁的唇瓣低低的命令。
楚宁跨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