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的伙计是不能走正门的,他得问问偏门在哪儿。
还没到跟前,就看见那家伙头上的青玉钗子,是王爷…不见自己,原来是在这儿画画呢。庆儿心里有些微微难受,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冷落,吸吸鼻子,想着反正快到门口了,问问侍卫大哥得了,丢人就丢人。刚转过身来,就听有人喊自己“小伙计!你来啦!”
明琛看到了庆儿便高兴地喊住他,快步走过去,庆儿忙行礼“草民拜见裕王爷。”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只是字正腔圆的腔调,就是找不到那心动的感觉。
“快起啦快起啦,我还没谢谢你呢,送给我这么多布料,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快过来。”明琛忙拉起庆儿走到自己桌子前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儿呢?你多大啦?”“草民沈伯庆,草民今年十五。”
“沈伯庆?听着耳熟,想不起来了,我叫明琛,大你一岁。你别太拘束啦,过来看看我画的画呗。”
“我…我也看不懂呀…”庆儿站在桌案前,看着刚刚干透的画作,红梅鲜艳,栩栩如生,他也看不出个好坏,便凭着感觉夸奖道:“这梅花挺漂亮的,看着跟真的似的,王爷真厉害!”
“真的?你还是第一个夸我的!母后他们都说我画的不好,徒有其型。”明琛不好意思说道。
“对了,王爷,您上次仗义出手,还没谢谢您,这一点儿里屋不成谢意,您收下罢。”庆儿忙从袖子里掏出小锦盒,一块儿玉佩,绿意盎然,通透温润。明琛接过来,觉着此物价值不菲,哥哥没少告诫自己不要受贿赂…这会儿有些踌躇,还是推辞道:“这个…这个太…我不能要,你收起来吧,你不是给我很多绸缎吗?那就是谢礼罢。”
“王爷不喜欢吗?哎~我也觉着你得不喜欢这个,可是老掌柜非让我拿着个,一个玉佩有什么新鲜的,我这儿有个好玩意儿,给王爷吧。”庆儿以为明琛跟自己一样,以为这个玉佩太老气,这么浓的颜色恐怕只有自己娘亲那种老太太才喜欢,说着拿出自己买的九连环,递给明琛。
明琛哪里见过这种民间的小玩意儿,新鲜的不得了,跟庆儿聊的不亦乐乎,王海可算有点儿颜眼色,放下芸豆糕添置好茶水,悄悄退下了。
明琛不太会,拆下去一两个就不行了,“哈哈,我来我来!”庆儿不拿自己当外人,接过那九连环自顾自的拆解,“你看,你得把前边儿的套上去才能把它们都拆下来。”庆儿边说边比划着。“哇~这么有意思!我看看!”明琛兴奋不已,拿过来仔细研究。
庆儿有些口渴,说道:“王爷,我能喝点水吗?”“喝呗!桌子上的都不热,正好能喝。”桌子上两个茶杯,庆儿哪里知道哪个是没用过的,从桌边拿起一杯刚刚入口,正对上明琛的目光,这是自己用过的杯子呀…明琛感觉脸色发烫,嘴唇发干,赶忙拿起另一杯茶水,心不在焉问道:“这个茶叶怎么样?”“尝不出来,不过有些甜甜的。”庆儿不好意思的说,品茶这种高雅玩意儿自己也学过,不过天天灌茶水喝的要吐,什么味儿早就忘干净了…
“嘿嘿,我也喝不出来,不过哥哥说这个茶叶是最好的,你再喝点。”明琛说着又给庆儿满上,一点儿没有王爷的架子。王海一过来就看见自家王爷给那个小伙计端茶递水,有些生气,急匆匆走过来,闷哼一声,嘟哝道:“谁家的伙计这么没规矩!”庆儿闻言脸色发红,忙说道:“王爷,草民告辞了…您别倒水了。”
“别走呀,中午在这儿用饭吧,我这儿就自己一个人,对了,你给我讲讲上次回家后怎么样了呗。”明琛急忙挽留,看庆儿有些踌躇,赶忙又说道:“那个,本王府上的厨子可是我哥哥从御膳房指给我的,天南海北的美馔珍馐没他不会的呢~”
“嗯啊~我…”庆儿还没说话,看到王海脸色不善,知道自己又要说错话,赶紧低头说道:“多谢王爷厚意,草民不敢,还是告辞罢。”
“别…别介呀…”明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自己聊得来的,还不怕自己王爷名头的,赶紧出口挽留。
“王爷,您用过饭还得进宫呢!”王海在一旁提点。
“哎呦,忘啦…那好吧,伯庆,明儿你要是得空能再来吗?就晌午来,本王让厨房做好吃的!”明琛见他非走不可,便建议道。
“真的吗?多谢王爷!”庆儿也很高兴,这些天在店里呆够了,能找到个玩伴自然高兴。
这后边几天庆儿跟签到似的天天去裕王府,跟着明琛聊天画画,开心的不得了。宫里明珩在御书房里叹气,自家弟弟跟自己都不亲了,也不天天来宫里了,哎…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沈伯庆还没回家!沈伯恩派人去京城送了信儿,让那个小兔崽子赶紧结账回家,催了两次一点儿动静没有,沈伯恩有些等不及,自己骑马到了京城恒隆升,到了就过了晌午了,店里只有几个伙计跟老掌柜,庆儿呢?!
沈伯庆进门,老掌柜的忙行礼“少东家来啦!咱们这儿到年底收账啦?”“秦掌柜,不忙不忙,咱们这店下半年才开的张,到明年收了新棉花再说不迟!今年生意不错,过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