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进物屋子,卫溪将自己和谭允文的东西都提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别的东西便放在了堂屋旁边的待客小厅里。
房子是前三间后三间,楼上四间房的格局,农村房子亮堂宽敞,感觉非常舒服。
卫溪被外婆拉着在厨房后面的葡萄藤架下面说话,外婆的口气特别抱怨,“溪溪,你要带老板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啥东西都没准备呢,待客不周到可咋办?”
卫溪喝口水,安慰外婆,“他原来也没有说要来,临时决定的,我本来要给你们打电话说说,又怕你们准备地太麻烦,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外婆拍拍卫溪的背,很忧心地说道,“哎哟,你这孩子,那是你老板,要是怠慢了你以后可想不想好好过了,你怎么心眼都没长一个,不知道变通么?”
卫溪被训得点头陪笑。
“家里没有什么菜,我得去买菜,楼上房子都收拾好了,只是不知道你那老板住不住得惯我们这些乡下房子!”外婆唠叨着,又让卫溪端了菊花茶去堂屋里伺候着,自己出门去了。
舅舅当年接了卫溪外公的班,这些日子还在矿上工作,舅妈听到卫溪带客人回来了,便从自己家里过来看看,卫溪打了招呼,又将谭允文和司机介绍了一遍,外公招呼媳妇去厨房里帮忙拾掇午饭。
卫溪表妹还在上学没有回来。
谭允文看卫溪这里一家人纯朴好客,热情单纯,心里高兴宽慰。
外公要陪客人说话,午饭便赖外婆和舅妈做好。
虽说谭允文是主客,但他不会方言,且听力方面也有些问题,外公的话他只听懂五六分,家里人也不会说普通话,能听懂,因此就出现了些微沟通问题,多是外公在和那本地司机说话,谭允文有时便应两声。
卫溪习惯成自然坐在谭允文身边不远处,有时便给他解释一下。
饭菜都是自己地里长出来的,外婆买了条鲤鱼回来做酸菜鱼,还有肚条、猪心、烤鸭之类,然后就是一些农家小菜,满满当当摆了一小圆桌。
外公外婆不断劝菜,热情非常,那司机倒还没什么,谭允文却是受不了了。
农村里平时就喝高粱酒,有客人来一般就是啤酒,谭允文哪里惯喝啤酒,但经不住老人的热情,只能喝两杯。
卫溪看谭允文被家里人的热情劲弄得不习惯,便频频截住外公的劝酒攻势,让少喝酒多吃菜。
一顿饭完了,外公还留那司机睡了午觉,这才放他走了。
卫溪带着谭允文住楼上。
这个二层砖瓦房楼顶是修了楼板再盖瓦,顶上水沿上堆土种了藤萝,藤萝是好些年前所种,现在已经长得绿荫笼墙,从屋上面挂下来遮盖了外墙,虽然外面太阳高照温度高,房子里即使没有空调,却很凉爽。
楼上两间连着的卧室,谭允文的客房正好在卫溪房间里面,反正关了门,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房子里的人在怎么睡,卫溪端了沁凉井水来将床上凉席擦了,让谭允文睡自己的床。
谭允文坐在卫溪床边书桌前看卫溪小时候在墙上的涂鸦,甚至还有几道数学练习题,高中的暑期学习计划表还贴在书桌前墙壁上没有撕下来,纸张已经泛黄,上面一层浮灰。
卫溪擦完了床,看谭允文盯着那些东西看,就不好意思了,说道,“这些都多少年了,有什么好看的,你睡午觉吧!我下去有话和外公他们说。”
谭允文笑着看向卫溪,“你从小就这么刻苦学习了,墙上都是你的作业题。”
卫溪瞪了他一眼,“小时候又没什么好玩的,不做作业能做什么。”想到小时候被人排斥,卫溪心里并不好受,拉了谭允文到床上,“你别去管那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我觉得挺好。”谭允文笑着在卫溪脸上亲了一下,“就像看到了你小时候的成长一样。”
“呵,我小时候还记日记呢。那里面才是我的成长。”卫溪笑着睨他。
“是么,那拿来我看看。”
“切,日记是能让人随便看的么?”
“你故意逗我呢?”谭允文伸手去挠卫溪的腰,卫溪最怕这个,笑着躲闪道,“我哪有!说说而已!”
谭允文正扑着卫溪倒在床上,门上就响起了敲门声,外公的声音传来,“溪溪,给你拿了个电扇来,你看谭先生热不热,吹电扇不?”
卫溪被骇得不敢动作,拿手抵了谭允文的肩,谭允文又无奈又懊恼地坐起来,将卫溪也扶起来。
卫溪趿着拖鞋到门边开了门,外公站在门外将电扇递给他,看到谭允文坐在外间床上脸上便露出疑惑。
卫溪解释道,“里面房里热一些,他就在外面睡了。我睡里屋。”
因为语言上不太通,加上谭允文气质上是那种虽温润但处在高位的感觉,外公觉得和谭允文说话总会有些尴尬,便只朝他露出客气一笑,交代卫溪不能让客人拘束了,这便下了楼。
卫溪长呼出口气,关了门坐回床上去。
“你是不是住不习惯,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