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羽绒服,同学父母送的。”
王锐小姑羡慕:“羽绒服啊,咱们县城还没卖的呢,我们村有个大学生买了,一千多呢!”
王锐笑笑,没答话。
王锐小姑没话找话:“你这鞋也好,我在县城商场看到过这牌子,200多呢!”
“也是那个同学父母送的。”王锐更没话了。他这是耐克,真品,商场里那都是假货!
王锐小姑笑笑不吭声了。看来他这侄子是靠上贵人了!
回到家,王锐拿出两个小盆,照原样又装了两份。
松松抱着不撒手。
王锐把小表弟抱起放在炕沿上,蹲下身教育:“松松,咱们大老爷们,不能受欺负,被人踩了,一定要使劲踩回去。更不能小气,那是娘们作风,咱不要。听话,你一份冰冰一份,自己送过去。”
松松嘟了一会嘴,挑了一份看起来多些的自己留着,抱着另一份去隔壁送东西。很快又乐颠颠回来了,一回来就挺着小胸脯求表扬:“小锐哥,我把冰冰姐打嚎了!”
王锐哭笑不得:“小姑,我没让松松去打架吧?”
王锐小姑还在想那句“被人踩了一定要使劲踩回去”,哪儿敢多说,支吾几句就赶紧带着儿子回家了。不过,儿子知道反抗了,这是好事!
第 28 章
晚上刘成过来,端着一盆子酸菜:“哎哎,接一下,你要的积菜!”
王锐接过来,捞了一棵从中间劈开剥酸菜心吃:“晚上我做酸菜川白rou,你在这儿吃还是回去吃?”
刘成顿时哀怨了:“在这儿吃吧,我爸把那三亩多园子全盖大棚了,两人每天忙得不着家,都没力气给我弄吃的。”
王锐鄙视:“那你应该做给四哥四嫂吃才对。”
“得了吧,就我那水平,你当我不想啊,今天中午我还把糖当盐使了。”刘成苦着脸。
王锐笑了。这厮绝对厨房白痴,上辈子追女朋友学着下厨,愣是把王锐家厨房烧过好几次。
到饭点儿,大毛来了:“看我赶得多巧,有鱼有rou的。”
王锐奇了:“怎么连你也吃不上饭了?三婶又不忙。”
大毛撇嘴:“我妈快气死了。分家的时候说好爷爷nainai跟小叔小婶一起住的,现在小婶不干了,要求上轮。大伯母二伯母都说家里没地方,让从我家先开始。。可是他们谁家都比我家宽敞,我家还是旧房,房间那么小,西屋连三张褥子都挤不开。我妈说等开春就盖新房,缓一年。可他们说我住校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我Cao,那现在我住哪儿啊?每个月回家我住哪儿啊?打地铺吗?我妈光顾着生气了,还做饭呢!现在他们还在我小叔家没回来呢!”
王锐也没话说了:“先吃饭吧,待会再盛些回去热热吃。”
三人闷头吃饭。
“明儿你们谁把摩托借我使使,我得去趟赵庄子看看姑姥姥。”王锐说。
“我的没油了,你使的话得先去买壶油。”大毛说。
“使我的吧,我昨天加的。明儿上午你先遛遛吧,也没见你骑过。”刘成说。
“那行。”王锐点头。摩托上辈子他只骑过几回,虽说挺简单,可也得先练练。还好最近没下雪路上挺干净,不然他还真不敢上路。
但是姑姥姥是必须得去看上一看的。他身上带孝,家乡规矩,正月不能出门子,一些不得不走的亲可以在年前去看看,坐一会儿,不留饭。
姑姥姥是三叔公的大女儿,嫁在赵庄子,如今快70岁了,还硬朗的很。当年王锐父亲分家时才17岁,年纪小力气小,挣的工分都不够吃。那年冬天队里照顾他出门换油。换油是个苦差事,却也是个肥差。每天记满工分,还一毛五补贴。冬天换油却是真的苦。大三九天赶驴车出门,车是不敢坐的,怕冻坏,人都是跟车边跑,跑累了就上去坐一会儿,稍微坐一会儿还得下车跟着跑。手上脚上脸上全是冻疮,耳朵也是又红又肿。
饭是自带的。王锐父亲每天带的都是糠饽饽,只掺很少的玉米面,又冷又硬还掉渣。中午他们多是找小卖部歇脚,要一碗热水,买五分钱干豆腐打五分钱白酒。王锐父亲是舍不得花钱的,每次都是热水就糠饽饽。
有次姑姥姥在小卖部碰到王锐父亲,一搭话是自家人,就把人带回家吃了一顿热饭菜。姑姥姥男人是队里的会计,只一个闺女在民兵团,家里不缺粮。从那之后三叔公就让王锐父亲每天跑那一条线,中午能省一顿嚼果不说,最起码是热的。姑姥姥男人是个厚道的,有一回赶上王锐父亲生日,特意给下了一锅白面条,还卧了俩鸡蛋。后来王锐父亲瞄上了姑姥姥隔壁家姑娘,就近水楼台把人姑娘给拐走了,正是王锐他老妈。
王锐爸妈成亲后是把姑姥姥当亲姑姑一样走动的,两家也是常来常往的。
对这个姑姥姥王锐一直心存感激。在他父亲长起来挣满工分之前的那两年冬天,如果不是有这每天一顿的好饭菜,他的父亲,还不定得遭多大的罪呢!
王锐的礼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