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穿最喜庆了。那几个袋子是冰冰的,有一条白色的棉裙,她肯定喜欢。那边的是松松的,先放这儿!”
正说着呢,二堂嫂和三堂嫂都到了。三堂嫂抱着八个月大的儿子,二堂嫂已经怀了六个月身孕。
打过招呼,三嫂解了裹着儿子的小被子直接往王锐怀里一塞:“大学生快抱抱我儿子,也好沾点灵气!”
王锐不会抱孩子,赶紧又送了回去,给塞了两百块见面礼。
大堂嫂抱着儿子颠了颠:“洋洋,叫四叔,四叔给买新衣裳,给买好吃的,还给压岁钱,叫四叔啊!”
王锐挑了挑眉,笑了:“大嫂,咱家不兴这个。我长这么大,没穿过大伯一条线,没拿过大伯一分钱。当年我妈嫁过来,大哥七岁,二哥三哥三岁,我妈不懂,就一直给三个哥哥压岁钱,给了四年,直到我出生,这才知道咱家没那规矩,没那长辈给小孩压岁钱买东西的规矩。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可不能到了我这儿就给坏了,是吧大伯母?”
王锐nainai讪讪的,哼哼两声躺下了,又翻了个身朝着墙装睡。
那边婆媳四个脸色就变了。
王锐过去帮人掖了掖被角,一副孝子贤孙的纯良德性:“nainai您休息,那燕窝您吃着好的话就让大伯母隔个三五日炖上一次。加点米煮粥也行,能当饭吃。加了冰糖隔水炖也行,就像我今天做的那样,我看您也挺喜欢的。别舍不得吃,贵点儿没啥,滋补着呢,吃完了我再给买了送回来就是。那行,没啥事我先走了,今年说好了在老师家里过年的,走前我再来看您。”
这边王锐拍拍屁股走人了,只剩下屋里五个女人脸色各异。
三个小媳妇是有些怨恨婆婆和nainai婆婆的。眼瞅着小叔子是个出息的,人又大方,要不是以前把人得罪狠了,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连孩子都不被待见的地步。王锐小舅家那孩子只比洋洋小了半岁,可那孩子从一落地起就没花过家里的钱,吃的穿的玩的,全是王锐从北京买回来的!他们老王家两个孩子,也只各自拿过两百块见面礼!
送完年货,去刘成家蹭饭。这次回家王锐就没想过自己开伙,东蹭一顿西蹭一顿的。中年妇女做的饭,好吃着呢,不蹭白不蹭!
二十六下午,王锐在老表叔的三催四催下回返了,带着多半头猪,两袋子旱烟叶子,两只十几斤的大rou鸡,还有一大桶酸积菜。
进了家门,王锐冲着老头子一通显摆:“先生先生,养了一年的老肥猪,纯粮食喂大的,四百来斤,那肥rou膘子都有两寸多厚,这要炖一大锅,得多香啊!”
白老头进厨房视察了一遍,很是满意。
王锐继续邀功:“先生您不知道,这rou是我生抢下来的。今天我特意堵在屠宰场门口,只给主人家留了些过年的,下剩全在这儿了!”
白老头龙心大悦,手一挥:“小昌子,赏!”
老表叔迅速窜过去在王锐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冲着自家老头笑得那叫一个得瑟。锐锐今儿这事干得太露脸了!老爷子昨天还嫌老太太给做的坛子rou不够香看亲生儿子不顺眼呢!
老太太亲自进了厨房料理晚餐。老表叔打下手。
老头子指挥着王锐割rou打包:“老张爱吃肘子,你给割俩肘子。老区喜欢肥rou,你给割五花rou,酸积菜也弄几棵。老郑爱啃骨头,你给剔点大骨头,猪蹄也加两个……”
王锐也不含糊,下手大方的很。那几人全是先生带着他拜见过的长辈,这半年对他也颇为关照,拜访一下也是应当的。那可都是饱学大儒,要不是跟了个好老师,王锐这样的小虾米是只有仰望的份的!
趁着新鲜,王锐打好包就直接出门挨家挨户送礼了。礼是表叔一早就备好的。两条云烟,两瓶五粮ye,两包茶。王锐又给每人加了一对参,再加一兜子rou,热热闹闹的。
送完礼,被几个或严肃或和蔼的老头儿轮番数落了一顿,王锐灰头土脸进了家门。怪不得先生非叫他去送礼呢,铁定是看他这半年念书不认真叫他送上门去挨骂呢!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进门的时候最后一道汤也好了,王锐兴冲冲洗了手就奔着坛子rou去了。表叔说过,师娘做的坛子rou可好吃可好吃了!
老少三个男人抢的不亦乐乎,连汤都被拌了饭吃。
饭后三个男人舒舒服服靠沙发上抽懒筋,还同时摸着肚皮打了个饱嗝。
白师娘好笑地瞪老头子:“看,你教出来的,都跟你一个德性!”
白老头得意地摸了摸胡子。
白鸿昌赶紧跑到厨房切了一盘水果出来。
王锐也跟进去煮了师娘最喜欢的杏仁nai茶。
吃一片水果,喝一口nai茶,看看仰在沙发上一脸惬意的老头子,看看瞅着“媳妇”傻乐傻乐的儿子,白师娘微微一笑,连最后一丝遗憾也收了起来。只要儿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够了。如今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已经很好很好了。
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饭,一家人等着看春晚。
王锐拿了几个盒子过来。白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