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了几旋又落在地上。
沈遥再也忍不住的伏在孩子身上,轻轻地哭起来,呜呜咽咽地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蒋祺站在门外,听见里头的哭声,倏地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对不起。”蒋祺仰起头,不知道是对谁说:“我欠你的,永远也还不了了。”
他筹谋多年,本想着自己亲手复仇,可他越查越深入却发现事情牵涉甚广,别说自己一个人了,就算是有一百个他,都不能成功。
不仅不能成功,他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重蹈爷爷的覆辙。
当年爷爷被判决前夕,他像是知道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在最后一次会面时便让父亲将他送走,改名换姓。
他拥有了一个新身份,摆脱了这个“耻辱”。
新家庭是个很普通的工薪家庭,生活虽然不清苦,但也并不富裕。
爸妈对他很好,全心全意的供他上学,唯一的要求是不许他踏入基因学界,蒋祺为此和他们第一次吵架,后来爸妈怕他任性,便告诉了他实情。
蒋祺从小就心思缜密,知道不能自己出面,必须要依靠别人的力量。
后来他回罗国,想看看爷爷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却在机场遇见了老铂西,救了他一命。
他的布局比娶沈遥要早很久,她是计划中一枚必不可少的棋子,没有她,接近不了沈开云。
蒋祺承认,自己是因为Yin谋算计而认识她,但在长久以来的相处里,他确实对这个单纯善良的女人动了心,但仇恨根深蒂固,他只能放弃自己个人的感情。
爷爷的仇恨,替他平反。
这几乎是蒋祺生命里唯一想做,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事。
**
上午十点,傅清疏到达基因监测办公室的大楼前,他手搭上车门,刚想开,右手却被按住。
沈隽意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
傅清疏一怔:“为什么道歉?”
“你一向严谨,论文就算是写不出来也不会造假,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冤枉你,会跟你这么大仇,又有这么大权力的,只有一个人。”
傅清疏收回左手,转过身来看着他,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轻声说:“沈隽意,我希望这件事只会成为我们人生路上的风雨,而不是绊脚石。”
沈隽意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他,“我不想让你像叶先令一样蒙受不白之冤。”
“不会。”傅清疏握起他的手,放在脸上碰了碰,低声说:“我有底稿,并且文件上有最后修改日期,我有你,不会成为叶先令。”
沈隽意顿了顿,反握住傅清疏的手腕,低声说:“是。”
“你相信我,就该明白我也像你相信我一样相信你。”傅清疏低声说:“我选择了你,就跟你风雨同舟,你可以说爱我,别说对不起。”
沈隽意心被戳的一软,倾身过去抱了他肩膀一下,说:“是,我爱你,更甚我生命。”
傅清疏侧头看了眼,没有车过来,这路段的摄像头还有一段距离,便仰头在他唇上点了一下撤回身,说:“等我回来。”
说完,拉开车门进了大楼。
沈隽意以前追傅清疏高调又放肆,怎么轰轰烈烈怎么来,现在和他在一起反倒是束手束脚,让他主动起来了。
他抵了下额头,轻轻舒了口气,给严保打了个电话。
“哟,你小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怎么着缺钱了?”
沈隽意说:“不是,我之前说以后不打架了就没打算再去,我问你点别的事儿。”
严保一笑,“你还有什么正经事问我,说吧,只要哥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问你点私事。”沈隽意也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便问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目的咱们心知肚明,就别装兄友弟恭了。”
严保一下子坐直,伸手推开陪酒的姑娘,让她们出去,包间里安静下来,他才沉声问:“你从哪儿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沈隽意靠在车里,眼睛平视前方,装作不经意般说:“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了,也别费劲否认了。”
严保说:“你想让我跟你合作,扳倒你爸?”
沈隽意倏地坐直,沈开云?
不是,他只想诈一诈他晟哥那个幕后指使的事。
既然他提到了沈开云,沈隽意不得不警觉起来,试探地说:“不是我想不想,是你想不想,我手里有证据,我有诚意的,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诚意。”
严保眉头拧成个川字,吐出来的字都锋利地像是被淬炼过,“你从哪儿知道的!我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了,应该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沈隽意撑住额头,笑着跟他演:“你就说你想不想,不想就算了,我也不像牵连你。”
严保考虑了一会,谨慎地问他:“你知道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