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嘛,怎么能不了解?”
袁哲发动了车子,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路上基本没有了车辆,车子平稳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疾驰。
章白一夜没有休息,又哭得浑身无力,靠在吴迪的肩上睡了过去,慢慢滑到他的怀里。
吴迪伸臂揽住他,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在章白的脸上,愈显脆弱。
他轻轻用指腹为他拂去脸上的发丝,看着他瘦削得近乎可怜的脸颊,面沉如水。
将车子停进车库,吴迪抱着章白,和袁哲并肩蹑手蹑脚走进室内,在楼梯口分开时,袁哲拍拍吴迪的肩膀,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吴迪知道他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将章白抱回房中,解开衣服放回大床上,自己也脱衣上床,在被子下摸着章白细滑的身体,心如刀绞:自己放在掌心里疼爱的人,曾经被自己的大哥伤害,并且是那种极端的方式,只是想想就觉得心痛欲绝的事情,就那么直接地、突兀地以画面的形式出现在眼前,让他怎么能不恨?
一夜未眠,可是他却一丝睡意都没有,打开窗户,坐在窗前抽烟,让焦躁的气体随着呼吸滚进肺里,再缓缓吐出去,抑郁的心情仿佛就能减少一分。
章白受到太大的惊吓,夜里睡得非常不踏实,总是不经意间就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摸向旁边的位置,发现床是凉的,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待发现那个坐在床边的黑影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
吴迪发现章白的惊醒,皱了下眉头,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中,走过来,揽住章白,“做噩梦了?”
章白抓住他的手指,“傻迪,你……我梦到……我梦到……”
“梦到我走了?”吴迪一笑,曲指在他额头上弹一下,“小傻子,我老婆在这里呢,我能走到哪里去?”
章白傻傻地笑起来,靠进他的怀里,小声道,“傻迪,如果你哪天不喜欢我了,你告诉我好吗?我会放手的,我就怕……就怕……你会一声不吭就离开我……”
“找打!”吴迪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一下,“我说离开你就放手?你怎么这么大方?你就不会挽留我的吗?”
章白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声音更加低沉起来,“呵,我哪有资格……”
“还在找打!”吴迪又打他一下,“我们可都是见过家长给了名分的,你没有资格谁有资格?”
章白低着头吃吃地笑起来。
吴迪揽着他,望着天花板,慢慢地说,“我的白白啊,是个无法无天、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娇蛮任性、说一不二,开朗嚣张、是永远不知道伤心的小王子……可不能再像今晚这样,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了。”
“你才像个娘们,”章白闷声反驳一句,偷偷擦掉眼角沁出的泪珠。
吴迪呵呵地笑,“嗯,我像个娘们,你是爷们,所以你要坚强起来啊,我们这个家还要靠你支撑呢。”
“什么家啊,就两个人。”
“两个人也是家,有白白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吴迪揽着他轻轻摇晃,声音舒缓地畅想,“等明年你毕业了,我们就风风光光地结婚,过两年再去福利院收养两个孩子,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等哥哥长大的时候就可以保护妹妹,我们一家四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什么嘛,你想太多了……”
第二天早上,餐厅中。
季老家现在人口众多,早饭桌上老的小的吵吵闹闹,苏韵数了数人头,惊讶,“白白呢?”
“还在赖床吧,”黎域叼着馒头,含糊不清道,“昨晚迪子回来了,估计又小别胜新婚了。”
“胡说,”袁哲用筷子在他脑袋上敲一下,转头对苏韵道,“迪子和他大哥闹了点不痛快,半夜白白去把他接回来了,两人都睡得比较晚,让他们再睡会儿吧。”
季老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嚷,“这两个小兔崽子,生活习惯太不健康了,回头我得敲打敲打他们。”
正说着,吴迪拉开餐厅门,章白打了个哈欠走进来,睡眼惺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摸向鸡蛋。
苏韵一筷子敲在他的手上,“先喝点粥润润肠胃。”
章白蔫蔫地喝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季老皱着眉头看他的眼睛,“小兔崽子,这眼睛怎么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是啊,”苏韵说,“咦,小迪的眼睛也有点肿,你们俩吵架了?”
“我们好着呢,”吴迪夸张地搂住章白,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对二老笑道,“看吧,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对方。”
“呕……”黎域做呕吐状,抓住袁哲的手臂呻/yin,“受不了他了。”
二老终于笑起来,席间苏韵细心地询问儿子们回N城的时间,袁哲在学校,假期相对要长一点,黎域就惨了,大年初七就要回研究所上班,而章白因为要帮导师做课题,时间和黎域倒是差不多。
吃完早饭后就在各自收拾东西,乘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N城。
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