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又不是千总大人,咋知道他生不生气!”
顾小满叹了一口气,昨夜他发烧,迷糊记得好想看到千总大人来了,只是这话他不好意思问占大叔,于是又低下头,默默咬了一口馒头。
不一时,去给寇镇送饭的人回来了,他找了过来,说道:“老占头,千总大人让你等会儿去找他。”
顾小满听说千总大人叫占大叔过去,也不知是啥事,便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老占也奇怪,问道:“千总大人可有说是为了啥事要找我?”
那人摇了摇头,老占想了一下,朝着他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
来传话的人嘱咐老占别忘了,就回灶房里去吃饭了,老占又转头对顾小满说;“你好好吃饭,吃完了就把碗筷放下等着人来收,我往千总大人屋里去看看。”
“知道了。”
老占给顾小满又倒了一碗水放在旁边,这就出了伙房,往寇镇营房去了。
等老占到了寇镇屋里时,寇镇才刚吃完早饭,他见老占来了,问道:“顾小满怎么样了?”
老占躬身回答:“已退了烧,才刚给他去送饭,除了看着人还有些虚以外,看着想是没啥大碍似的。”
寇镇听了,便点了两下头,他从桌上拿了一包东西递给老占,说道:“这些你拿回。”
老占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包碎银,他慌忙说道:“大……大人,你是咋说起呢?”
寇镇对老占说;“这是补给你和顾小满的饷银,你且先别跟他说,代他保管一阵子,等日后有机会,再随便寻个什么由头给他。”
“大人,小满犯了错,该罚就罚,我和他都无话可说,这银子我们咋也不能收下啊!”
老占心知,既然千总大人昨日已给他和顾小满两人定了处罚,那是万万不会再变的,这包银子必定是寇千总自掏荷包的,他再咋缺银子,也不能收千总大人的啊。
寇镇对老占说道:“他为了营里做事才犯错,况且也不是成心,军律不能违,但也不能让将士寒心!”
“这……”老占犯了难,一时也犹豫不绝,他知道寇千总说得有理,只是这银子再咋也不该千总大人来出啊。
“收起来吧,他攒银子给家里又要置办田地又要买牲口,三个月的饷银能办不少事呢,这银子就当是我谢他前些日子替我收拾衣裳!”
老占微微想了一下,又对寇镇说道:“那这银子我替小满收下,只是我的这份可千万不能让大人您来出了。”
“都一起收下吧。”寇镇说完这句话后,就坐了下来,准备开始处理公务,显然是打算中止这话头。
老占到嘴的话又咽了下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跟寇镇又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只是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寇镇见了,抬起眼皮问道:“还有事?”
老占双手垂下,躬着身子说道:“大人,小满是做了错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认真恼他,这孩子今日一大早醒来还问过您呢。”
寇镇执笔的手停了下来,说道:“问什么?”
“他问大人是不是还在生气。”
寇镇又低下头写字,嘴里说道:“回去给他带话,叫他别胡思乱想,只管安心养伤!”
“哎!”老占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只说顾小满挨了一顿打,又发了一场高烧,小命差点去了半条,进宝带着几个同乡过来探望了他两回,不过为免打扰他养伤,一般都是略坐坐就回,他现在病着,Jing神十分不济,有时候说着话时,就能睡着。
因顾小满受得不算公伤,按例是不得吃病号饭的,老占这般公正的人,见没啥给他补身子的,每日扣扣索索的从别的病号饭里给他省下了一些,为此又惹得老李头几个人埋怨他偏心。
这个月营里发饷,进宝拿到饷银,休假时往镇上去逛了一日,买了一包nai干,这东西原是鞑靼国的吃食,也不知道店主是从哪里进来的,卖得价钱还不低,据店主讲,正因鞑靼人每日都吃这nai干,所以养得身强体健,家里有那身子羸弱的人,每日加水蒸一碗,比吃啥补药都好,进宝听店主说得信誓旦旦的,竟是听进去了,当即买了一大包,分了大半给顾小满,剩下的留着自己每日干嚼一块,偶尔也会给陈小林三五块的。
也不知是不是进宝买的nai干起了作用,小满一日日Jing神起来,老占见了,终于放下心来。
在炕上躺了半个月,顾小满背上的伤渐渐结痂,他开始能自己坐起来吃饭,这日,他觉得略好了些,出了营房,老占跟老张正坐在门口说话,见他出来了,老占对他招招手,又说道:“咋下炕了,伤口还痒不痒?”
顾小满点头;“痒,可痒了!”
老张说道:“痒就对了,那是在长rou,可别胡乱去挠,要不然要留个疤呢”
顾小满点了两下头,老占让他坐下来,又进了屋里,不一时,他拿出了一个布包,递给顾小满说道:“快打开看看!”
顾小满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包碎银,他不解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