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场没几天,群众演员的小头头就瞧上容宴了,过来找他搭讪,笑着说:“我瞧你演的真好,比那个女主角好多了。”
要是别人听到这个话,一定高兴的巴结。虽然只是群众演员的小头头,不过就是这种人,人脉关系才更广。容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就没有说话。
那个人碰了一鼻子的灰,瞧他不搭理人有些生气,毕竟周围还围了不少的艺人。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下午演戏的时候,容宴就被刁难了。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卢远的时候。
片场里的人都是通气的,容宴下午有一场淋雨之后在水边走的镜头,只有两秒钟,一晃而过的那种。刚开始导演就让容宴站在河边,然后剧务提了一桶水,从他头顶上浇一点。
因为是淋了小雨,只要衣服头发shi一点就好。但是导演突然说容宴表情太僵硬,说他要表现出冷的感觉。容宴有点发愣,因为这些剧本上都没有。
导演有些不耐烦,一挥手就说道:“再去给他泼点水。”
剧务又拎了水来,兜头一桶,这回就不是淋小雨的感觉了。秋天有些小风,还不至于冷,但是一大桶水泼下来,容宴还是冷的打了个哆嗦。他没有准备,哪知道会泼这么多水,眼睛里和鼻子里都呛了一些,没忍住就剧烈的咳嗽了出来。他脸上shi漉漉的,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
导演立刻就火了,说道:“会不会演戏?啊?谁让你咳嗽了?你瞧你满脸通红的,是冷的样子么?剧务哪去了,继续泼啊,谁让你停下来了。”
剧务被导演吼了一嗓子,本来就和容宴没有交情,肯定不会手软。就知道导演这态度,肯定是少年得罪人了。赶紧又拎了水来从他头顶往下倒。
容宴抿着嘴,他脸上咳的有些泛红,头发也贴在了额头上,全身都shi漉漉的。这让少年看起来身形修长,还有点可怜。
卢远当时包养了一个女演员,这种小制作投资也没多少钱,为了哄人高兴,就让女演员当了女主角。也是新鲜劲儿没有过,隔三差五就来剧组里看人。
江思雪挽着卢远的胳膊,一个劲儿的讨他开心。在剧组里也一点不收敛,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傍上金主了。旁人越是羡慕越是嫉妒,她就越是开心,虚荣心越能得到满足。
江思雪看着shi淋淋的容宴就笑了,说道:“那个人真愣啊。”她觉得容宴出丑了,非常滑稽,所以就笑着逗卢远开心。
卢远也听到导演的喊声,就瞧过去,少年本来因为咳嗽脸上泛着淡淡红,但是没多久,几桶水泼下去,红润就变成了惨白,嘴唇似乎都变成紫色了。少年脊背绷直着,或许是觉得冷,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卢远觉得容宴长得很好看,应该说很对自己的胃口。他就喜欢这种看起来没有危害,温和顺从的类型。
江思雪一瞧他的态度就不乐意了,开始拉着卢远撒娇。卢远也只看过容宴一眼,被她又是撒娇又是发嗲的一哄,也就不记得人了。
容宴shi漉漉的站了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那两秒钟的镜头。最后导演说通过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了,踉踉跄跄的往休息地方走。
大家一瞧就知道容宴这是得罪人了,所以谁也没跟他说话,连毛巾也不敢给他递,就怕自己也受了连累。
容宴觉得冷的连手指都僵硬了,导演说过一会儿还有他的戏,让他赶紧收拾收拾抓紧时间。
江思雪正好有戏就上去了,卢远在一边站着瞧,忽然就看到不远处那个shi漉漉的背影,就觉得心口像被猫抓了一样,走过去给他递了一条毛巾。
容宴不认识卢远,也不关注豪门有钱人,所以不知道他是谁,还以为是剧务。恰巧的卢远今天也没有穿西服,他现在还是卢家的太子爷,玩心很重,也没有之后的那么稳重,出来就穿着休闲服。
“谢谢。”容宴道了谢,拿着毛巾将脸上头上的水珠都擦干净。
卢远觉得他声音也好听,似乎实在非常和胃口,本来想要搭讪,不过江思雪很快就下来了,说自己头晕不能继续拍了。
她拍着戏就看到金主和别人搭讪,自然心里警钟大响,戏也不拍就说自己头晕。江思雪可是有来头有靠山的,导演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让她下来了。
容宴并不知道卢远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卢家太子爷是有多花心风流,只当是个好心的剧务,而他又太年轻什么都不懂,所以对卢远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
江思雪觉得容宴勾引了自己的金主,暗地里就不断的下绊子穿小鞋。容宴在剧组里两个月的时间,过的非常不好,但是最后还是挺过来了。
容宴有点想放弃,但是又不能放弃。母亲要连续吃五年的药,他想不到除了演戏做什么还能挣这么多钱。
卢远第二次见到容宴实在电视上,中间两个人都没见过,他几乎都将容宴忘记了。那个时候江思雪非要卢远瞧自己拍的电视剧,说是她第一次主演,所以意义很大。
卢远不喜欢太粘人的,也不喜欢咋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