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理。自己不过是舔舔他的身体消除讨厌的气味,值得反应这么大么?
钟晚可不知道猫主子心里的弯弯绕绕,一只半大的猫咪居然就开始发情,看来给三黄找个伴儿的事情必须要加快了。可惜这大冬天的谈不上收成,等开春把麦子和水果一收,再卖些牲畜,匀出钱来,看看能不能去黑市上买只猫。
“三黄,你再等等,等我有钱,一定给你找一只漂漂亮亮的母猫回来。”
这世间竟有如此愚不可及之人,李星垂今日算是长见识了。他锲而不舍地往钟晚身上蹭,势要把蠢狗和女人留下的气味蹭没,钟晚烦恼不已,忽的想起被放在屋外的木天蓼,顿时有了主意,笑眯眯地道:“三黄,想煮锅子来吃吗?我去捡些柴火到灶里,你跟我一起去吗?”
李星垂自然是要跟着的,他现在不想离开钟晚一步,生怕他下一秒就带个女人回来宣布要成亲。
钟晚走到院子里,把李星垂放下,弯腰拣柴火。就是那一刹那间,李星垂忽然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迎面扑来,他身体一软,不由自主地就朝旁边的几根树枝蹭去。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份诱人来自何物。
木天蓼,傻随从竟然拿了木天蓼回来!
猫主子很生气,他不愿自己的弱点轻易被钟晚挟制,但木天蓼对猫咪的作用就像最醇的酒,最妙的香,以李星垂现下的道行,根本无法抵御。他不由自主地平躺在地上,一脸陶醉地打滚挠肚皮,一边还发出惬意的喵喵声。
钟晚把柴火堆好,蹲下挠挠李星垂的肚皮,颇有些得意,“就知道你喜欢,看把你乐的。不过三黄,你可不许常常和木天蓼待在一起,这看上去太像嗑药了,也不知道对你的身体有没有害。还是喝点梅子酒吧,也会很舒服的。”
听完这话,李星垂差点没晕过去。敢情钟晚是觉得自己会喜欢这玩意儿。
他一向自律,对这种除了舒服以外别无作用的东西,向来避而远之。钟晚偏偏还高兴得很,一会儿挠肚皮一会儿挠下巴地逗弄。李星垂的羞耻感暴涨,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蠢家伙,我一定会让你还回来的!
钟晚煮了一锅乱炖,有rou有菜,热腾腾的端出来,再装了一碗酒,招呼三黄赶快吃。刚醉生梦死过的猫主子还脚步虚浮的没反应过来,钟晚给他夹了一盘菜,边吃边抱怨:“这儿都没有电磁炉,也没有暖气,大冬天锅都没法儿保温,算什么火锅,哎。三黄快点吃,一会儿该凉了。”
电磁炉三个字分开来,李星垂都略懂一点,可合在一起他却是弄不明白了。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钟晚应当是见识过富贵生活的,他在这山野小村里过得相当不习惯。
想到这儿,猫主子又释然了。既然钟晚不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大不了以后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他愿意乖乖听话跟着自己走。
钟晚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三黄越发退让的底线,他还在长吁短叹,跟小猫唠叨:“下次还是给你做烤鱼吧,你也喜欢吃那个。不过你下次要再敢吃豆腐,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鱼!”
数九寒天的,一人一猫吃完火锅正准备去被窝里待着,门外传来了热情的呼唤。钟晚开门出去一看,顿觉诡异。王大娘竟满面春风地端着碗来了,“阿晚呐,这是你王叔家熬的腊八粥,还热着呢。”
最近数月以来,钟晚一直小心翼翼地和王伯山家井水不犯河水,生怕他们打三黄的主意,难不成这会儿王大娘忽然想通,要用亲近策略了?
人家巴巴地踏雪端过来,钟晚也不好拒绝,只得客气谢下。
王大娘笑道:“说什么谢,阿晚,新年你要怎么过?总不至于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屋子里吧,不如来你王叔家过,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钟晚忙摆手,“不必了,我早同林大哥约好,一起吃过年饭。”
王大娘有些失望,却并不打算放弃似的,勉强道:“那行,除夕那日,我让我家小子和姑娘们来给你拜年。”
这话说得就有些奇怪了,钟晚和王小豆他们是平辈,让王家的孩子们来拜年,显得钟晚端着架子,还有碍邻里和睦。本着对王伯山和王小豆的善意,钟晚只得说:“到时应该我来给王叔和王大娘拜年才是。”
李星垂板脸听着,十分不赞同钟晚的心软。这家人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若有可能,根本就不该和他们做邻居。
既已答应下来,钟晚便不再烦恼。北方的冬天的确寒冷,在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里,他都没怎么出门,反观三黄,仍旧早出晚归的整天不见猫影。钟晚有时还忍着睡意早起看住他,谁知一个错眼间,他就有能耐趁机溜掉。
“儿子养大了,爸妈留不住了。”想到以前父母对到外地读书的自己说过的话,钟晚不免心有戚戚。他才二十出头,就体会到了空巢老人的滋味,本来是捡只猫回来玩一玩的,结果投入了感情,一见不着心里就慌。
钟晚郁郁寡欢,除夕的前一日,他守在篱笆前,一直到日落黄昏,月升之时,三黄才跑回家来。钟晚当即把他抓起来打了屁股,恶狠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