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渐渐小了下去,在寒冰之中垂死挣扎般扑腾着。
而对于不耐寒的惊鸿来说,被冰覆盖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她的唇上都被咬出血来,陆子谦抬手强硬地扳开她的下颔,让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这是天狗炎火,林氏一族自第一代犬妖传下来的本事,我的寒冰恐怕还要片刻才能制住。”若是李星垂自己遇到这种炎火,自是能用体内Yin寒的妖力直接熄灭,可这回遭难的人是惊鸿,无论是Yin寒灵力还是天狗炎火对她来说都是痛苦。
李星垂脸色沉郁,“没想到林氏也牵扯进来了……”
陆子谦按着惊鸿的背,急躁地问:“这是什么阵法?可有破解之法?”
“此阵起码得以一个高阶妖兽大半的妖力作为支撑。封氏的树囚之术是将人和树同化,此术则兼具强大的毁灭力,凡是想要从阵中逃出的妖兽,都会遭到天狗炎火的焚烧,不死不休。”
陆子谦不解:“照理说,你的冰封术应当恰巧能克制炎火术才对。”
惊鸿背上的火焰全数熄灭,李星垂撤去寒冰,冷笑道:“布阵的妖兽既是耗去了如此程度的妖力,我若想突破,必然得要费好一番力气才行。”
钟晚懂了,“所以,对方的目的还是在消耗你的妖力,拖慢我们的脚步?”
李星垂点点头,扫视了一圈四周,只见原本在这儿做生意的小贩们早已四散奔逃,还有些胆子大的或是躲在小巷子里,或是从土屋的窗缝间窥视,对他们的身份显然很是好奇。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让子谦替惊鸿疗伤。”
钟晚把药菟抱过来,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他们遇到了某种阻碍,因此很听话地靠在钟晚怀中。陆子谦小心地避过惊鸿背上的伤口,将她背起来。
李星垂随意挑了间土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木门拉开一条缝,一双眼警惕地看过来,问:“什么事?”
“这位乡亲,我们有同伴受伤了,不知可否借床榻一用?”
那男人接着问:“你们是什么人?”
李星垂懒得废话,手指上凝起蓝色的光芒,露出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妖。”
男人咬了咬牙,门一开,壮烈牺牲般道:“你们进来吧!”
这屋子不大,和钟晚家差不多,就两间屋,一间用帘子遮着,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咳嗽。男人自称李二,带他们到简陋的空屋里,让他们自便。
“李二哥,可否准备些吃食?这是一些碎银,您拿着。”钟晚二话不说就先塞钱,李二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要这个,我、我……”
陆子谦正准备帮惊鸿被烧得黏在身上的碎布弄下来,让他们都出去。李星垂便拉着李二走到堂屋里,问他:“说吧,想要什么?”
他知道这村子里的人和大陈朝的多数百姓一样,一辈子都没见过妖兽,从传说里听来的东西多种多样,他们既畏惧又期冀,求妖拜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星垂一见这堂屋里挂着的百猫齐鸣图就乐了,对李二说话的语气还算和气。
李二想到话本子里讲的妖兽毁天灭地的故事,再看看面前眉清目秀的钟晚,俊逸无匹的李星垂,决定赌一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求妖神大人救救我的娘子,她、她已是病入膏肓了!”
钟晚这回很谨慎,匆匆把李星垂拉到一边,悄悄道:“你先别答应,看看他娘子的情况再说,万一救不了,贸然答应可就麻烦了。”
李星垂闻言很是高兴,蠢蛋这明明就是在意自己嘛。他捏了捏钟晚的手,道:“放心,我有分寸。”
李二的娘子得的是痨病,这在大夫们看来无疑是绝症,只能一天天拖着。李二和他娘子是私奔出来在小村子里住下的,李娘子虽面如白纸咳嗽不已,但长相清秀温婉,有点闺秀风范。李星垂隔着纱帐看了一眼,心中便已有数。
他从袖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物事,递给李二,“把这个拿去熬汤给她吃,自然就会好的。”
如此简陋的治病办法着实匪夷所思,李二怀疑地拿过来看了看,忽然脸色一变,惊叫道:“这、这难道是猫妖的胡须!”
李星垂满意地笑笑,“算你识货。”
李二又是一阵拜,啜泣着叹道:“猫妖的胡须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谢谢妖神大人,谢谢妖神大人!”
李星垂摆摆手,走出里屋,随便挑了把矮凳坐下。钟晚好奇不已,问他:“这是你的胡须?真像李二说得这么有用?”
“那是自然。猫妖的胡须是除尾巴外,全身上下集灵气最多的地方,更何况是我掉落下来的胡须。对凡人而言,治病救人不在话下。”
那估计也只是对凡人而言。想到惊鸿一身的伤,钟晚还是觉得郁结不已。虽说每本书的男主在功成名就之前都要被狠狠蹉跎一阵,但真的身在其中,心境还是和旁观者大不相同。
陆子谦的医术不过是半罐子水,他咬着牙把惊鸿血rou模糊的背脊两侧上的死rou剔除,再敷上药,一轮下来已是满头大汗。惊鸿一直咬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