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怎么办呢,你说是吧?”
逐月赶紧是是是,心底更觉内疚,竟是脚下生风地夺路而去。李星垂没理他,径自去掌柜处开了间上房。钟晚很是讶异,早把昨晚上的别扭抛诸脑后,忙问追云和逐月住哪儿,李星垂却道:“他们习惯栖在外边,你若是让他们规规矩矩地住在屋里,他们恐怕会睡不好觉的。”
他说完叹了口气,又转头对仍跟在身边的追云道:“你去跟那小子说说,别钻牛角尖,我不是真要怪他。”
李星垂这么沉着冷静的武林老大风范让钟晚很不适应,他一头雾水地到了房间里,推开窗,忽然明白李星垂所说的追云逐月习惯住在外面是怎么回事。只见这家客栈外的道旁忽然突兀地出现了一棵茂密的柏树,树旁趴着两只健壮的骏马,树洞里还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可想而知,不远处的山林间会有更多双眼睛,敏锐地注意着客栈中的情形。
“你的小孩们可真爱戴你。”钟晚顿了顿,“我觉得你就跟土皇帝似的。”
李星垂嗤笑一声,“皇帝有什么好的,这不许做那不许干,整日被所谓的礼义廉耻束缚,不过是偌大宫城中一个受各方利益牵扯的傀儡罢了,傻子才会想要做皇帝。”
以他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奇怪,钟晚叹了句你倒是看得清楚,接着便听到小二咚咚咚地叫门,原来是洗澡水来了。等到泡澡的用具一一搁置完毕,钟晚问李星垂:“你先还是我先?”
李星垂做了个请的手势,钟晚也不客气,拿起澡巾走进了屏风内。
可他却低估了李星垂的无耻程度。他刚把身上衣物褪尽,泡进木桶里坐下,一抬头,就在水汽萦绕间看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在木桶边沿,小小的一团,然而那双棕褐色的猫瞳却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这家伙,昨日没和他计较,他就要上天了不成!
钟晚舀了勺水毫不留情地泼了过去,“色|猫,你再看下去试试?”
猫咪无辜地侧了侧头,软绵绵地喵了一声。没骨气的猫奴有一瞬间的心软,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仿佛面前这猫不是他家厚脸皮的三黄,而是一只软软糯糯的流浪猫。可额头上那三条黄溜溜的杠分明出卖了某人的身份,钟晚拎起猫的后颈,冷冷地道:“你现在居然学会撒娇服软了,真是手段见长啊。”
说着他手一抬,就想要把三黄扔出去,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他手还没松,砰的一声,猫咪大变活人,在木桶里砸出一圈水花,更是让狭窄的空间被挤得再无收缩之地。
李星垂眨眨眼,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没羞没躁地抱上来。这回他居然没把衣袍变出来,真正地光溜溜一身,把钟晚激得热血上涌,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喵喵~”
第48章
李星垂和钟晚这一路上过得可谓是兵荒马乱,前者打定主意要进一步达成生命的大和谐,后者对自家傲娇猫忽然变饥渴的事接受无能,总是冷酷无情地拒绝之。
继跳澡盆被赶走后,李星垂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然而收效甚微。这日他们行至晋阳,刚一进城,李星垂便神色一变,硬生生地在城门前停住脚步,道:“有人在监视我们。”
他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对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亦有敏锐的感知。钟晚本来一点都不想跟这Jing虫上脑的傻猫说话,可看追云逐月都一脸戒备的模样,他也不由得被染上一点紧张的氛围,东张西望道:“什么情况?”
“看来对方就等着我们进城。”李星垂的面色恢复了平静,“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且看着吧。”
他的自信向来不是毫无道理,钟晚信服地放下了提起来的心,谁知李星垂又道:“不过我上回破天狗炎火阵时灵力消耗过大,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不要硬碰硬。”
说好的光芒万丈龙傲天呢?
这日他们歇在客栈里,追云逐月和李星垂说好轮流守夜,钟晚躺在里间,尝试李星垂教给他的运转灵力之法。可也不知是他太笨,还是体质和妖不大一样,不论怎么尝试,钟晚都没有灵力流过全身的暖融之感。
帮不上忙的挫败感令钟晚懊恼不已,可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得好好睡觉,免得明天添更多的麻烦。他在脑海里数着一只三黄、两只三黄、三只三黄,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梦到了穿过来以前的事情。他在梦里很寻常地上课、打游戏、写毕业论文,一切都有条不紊。毕业典礼的时候,院长替他们拨穗。钟晚走上前去,略微低头,学士帽上的流苏从右边被拨到左边,他抬头想说谢谢,忽然就看见一双棕褐色的猫瞳幽幽闪着光。
“你不要我了是吧?”
李星垂一定很生气,因为钟晚忽然感觉好冷好冷,寒气铺天盖地而来,他如中梦魇般拼命挣扎着,拳头在床上捶了好几下,才猛然惊醒过来,只见眼前白茫茫一片,不止头顶上,连四周都布满了厚厚的冰层,将他整个人禁锢在里面。他明明还躺在客栈的床上,但连床底都隐隐透出一股寒意。
“三黄!李星垂!你在哪儿?”钟晚敲了敲侧面的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