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完成。”
妖王的传承需要上一代妖王对新妖王进行祝福,也就是将自身的妖力传递一部分给新妖王。大长老因之叹道:“四大妖族的妖兽皆知妖王传承的办法,却不知这背后传续的究竟是什么。一代代妖王的妖力凝结在每一辈新妖王身上,就会生出越来越强力的妖心,若是被有心人得到四大妖族最强力的妖心,妖界就会遭逢大难。”
他的说法和李星垂自林元森那儿听到的说法有些出入。仔细想想,为何朝廷一直在笼络他却没有真正出手,有可能就是因为他还未继承妖王的妖力。
“如此说来,现下猫妖族内最危险的岂不是猫妖王?”李星垂问。
大长老摇头,“是也不是。根据妖族代代相传的古书,四大妖心可作为一道大阵的阵眼。那是一个极其霸道的阵法,若是在妖境的入口处施行,不仅能将妖境与俗世完全隔绝开来,还会将妖境中蕴蓄的灵力抽取出来。如此,四大妖境会在一夕之间化为贫瘠之地。”
钟晚躺在软塌上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来龙去脉。看来皇帝早就在酝酿一个大计划,也许陈高祖时和妖兽合力度过难关的时候早已远去,现下对于朝廷而言,百姓们盲目信仰妖兽才是最可怕的。妖兽不一定有颠覆朝廷的心,却有颠覆朝廷的能力。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朝廷自然要想个办法永远地解决这个危害。
只是,为何云重会站在皇帝那边呢?难道说他俩真是真爱?
正在钟晚乱七八糟地想着时,石屋的门忽然被推开,雪花在寒风的裹挟中飘入室内,封宇表情肃穆地走进来,沉沉地道:“听说李星垂已经到了。”
“是,不过这回我可能真的要食言了。”李星垂的猫瞳中显出些绝不退让的坚定,“如今对我来说,恢复阿晚的人身才是第一位的。”
“这件事交给我。”封宇走到软塌前,在李星垂快要杀人的目光中拿起小石头钟晚,“我保证倾犬妖族之力替你治疗他。你看……”
他说着,指向门外他们来时的方向,只见远远的天际间冲起一片火光,高山上的皑皑白雪早已被融化殆尽,如今那片天际的方向犹如火山喷发般,烟云蔽日。
“父上身上有封氏和林氏两脉的妖力,如今那边早已不成样子,种种危险的植物盘踞在山下,上山的路上满是岩浆。父上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他正在等待朝廷的人将母上送过来。一旦那天到来,他便会亲自剖心换人。”
“凌绝,保护好阿晚。”李星垂化为猫形,敏捷地跃上窗台。钟晚听到犬妖王所在的地方如此危险,着急地在封宇手里滚啊滚。三黄真是个笨蛋,把承诺看得这么认真,连小命都不要了么?
“放心,阿晚。”李星垂想了想,在一屋人的面前绵长地“喵”了一声,看向钟晚的眼里是满满的温暖,“我很厉害的,喵。”
猫奴钟晚被萌得心都要化了,望着他家猫主子离去的小小背影,圆圆的石头身体不停地翻滚。
李星垂走后,齐帆幽幽醒转来,和三黄不同的淡**瞳转了转,凉凉地问:“这是犬妖境?”
“儿啊!”大长老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悲喜交加的情绪,痛苦地搂紧失散多年的儿子。齐帆难受地动了两下,可他在冰封牢笼里待得过久,四肢非常僵硬,压根儿无法逃脱大长老的怀抱。
封宇对这家人的纠葛不甚清楚,他本想直接带着钟晚走掉,却忽然认出了齐帆来,“你是和我见过的那个齐帆?京城左骁卫指挥使?”
齐帆没有回答,猫脸上全是被人强行抱住的恼怒。
李凌绝被气笑了。他一向对此人没什么好感,以往在猫妖境时,这人明明实力弱得要死,还总是跟他们对着干,好像没爹娘疼有多了不起似的。每次他们一欺负齐帆,长老们就会把他们骂个半死。
“星垂究竟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总是要找他的麻烦?”
钟晚在妖境外的陈朝军营中听完林元森一席话,稍微有点了解齐帆的心思。这人既不想李星垂为朝廷所害,又不想让他好过,甚至很有要和他一较高低的意思,总之就是想得太多。
齐帆抬了抬眼皮,不为所动地道:“因为我讨厌他。”
“你!你!”李凌绝被他这简单粗暴的理由噎得想骂人,但又考虑到这是在大长老的地盘上,不能妄动。一怒之下,李凌绝也不想再待在这个憋屈的地方,猫尾巴甩了甩,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一声淡淡的话语:“这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从来没在意过。”
钟晚却听得毛骨悚然,他总觉得,齐帆的傲娇程度似乎比李星垂还严重的样子……
“封家小子,把这只兔子也带上!”大长老食指敲敲桌,指向软塌上因为不安而伸爪往外探的药菟。
封宇维持着不变的高冷表情把药菟抱起来,贴近自己。兴许是由于犬妖族的体温都偏高,药菟下意识地就往封宇的小腹上靠拢。后者的脸色僵了一下,而后道:“还请长老赐药。”
“拿去拿去,我还要和我儿说话,你们别再来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