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在下面留了一长串哀嚎,有喊着要吃红薯糖的,有跪求糖果子的,都嚷嚷着要他帮忙买了寄过来,让他们也尝一尝。
这年头,满世界都是吃货呀。
秋禾心里一动,干脆做起了微商,他给糖果子和红薯糖定了个价格,在朋友圈打起了广告,效果竟然出奇地好。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沈某人人缘好,另一方面,出名嘴刁的沈秋禾都推荐了,看着又挺诱人的,谁不想买了尝尝?
到下午时,手机上的留言和信息都快爆了。秋禾把订单给外公和白川看了,三个人都很激动,沈宝成当晚就泡了小麦,准备再做几大锅,秋禾则和白川把先做好的拿到县城,分装好后找小志的朋友发出了第一批货。
沈家的红薯和Yin米明显不够了,沈宝成便到镇上,把几位会熬糖的老人召集起来,发动大家一起做红薯糖和糖果子。几个老人听说坐在家里也有钱挣,欢喜得不得了,回去后就立刻动手,一时间,整个镇子都飘起了红薯糖特有的香甜味。
☆、生日
石老六隔三岔五要去县城,听说秋禾和白川要搭便车去县城,很愉快地捎上了他们。一来搭个伴,路上颇不寂寞;二来秋禾也给花娘娘卖了红薯糖。钱串子花娘娘对这笔意外之财充满激情,想必夜里给丈夫吹了不少枕头风。导致石老六拿两个少年当大人看,话里话外,亲热中还隐隐透着两分尊敬,连他家在外打工的大小子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不服老不行啦,”石老六一边开车一边感慨,“照以前,镇上的人做出点零嘴,要走十几里路拿到新镇上去卖,费时费力不说,也卖不出好价钱。现在坐在家里,就能把东西卖到几千里外。以前的人哪里想得到?就算我经常在外头跑,也只听人说过这种事!”
秋禾做微店正在兴头上,便对他大谈以后的打算,“要是业务量能持续增长,六叔你就在镇上办个物流点,镇里人发货就不用往外跑了,外面打工的人往家寄东西也方便!”
石老六使劲儿点头,“这怎么不行?我反正也要进城,顺便捎点东西又不费多大力!就只不知道那个物流点要怎么办起来!”
秋禾忙说:“这好办!上回外公住院,我在县城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有熟人开快递公司,我这次就是去找他的。等熟一点,就跟他谈谈合作的事。”
石老六真心佩服,说:“秋禾,你脑瓜子忒灵活了,天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好,六叔等你消息!需要我出面的时候,你尽管说!”
秋禾答应了。石老六又接茬夸白川,“你们两个在年轻人当中都是极难得的!白川做事踏实认真,极肯下力,为人又仗义!将来咱们仨合伙来做这个生意!”
他把两人送到快递公司门口,又约好办完事联系,才开着车走了。秋禾打电话给小志。等了片刻,头发染得象要开染坊的小志,打扮得象只花孔雀,出来接他们了。三人一起到营业点后面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小志那位老板朋友。
该老板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胖子,大名秦有德,和小志画风截然不同,看上去很是朴实亲切。秦老板亲自上阵,教白川如何打包,小志和秋禾则在一旁聊起了天。
“你外公被梁三他们打了,当时找他们要钱了没有?”小志神叨叨地问。
“镇上派出所的一位伯伯出面帮忙,要了医药费。”秋禾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小志竖起大拇指,“划得来!英明!早要钱就对了!要是拖到现在,一分钱没得!白怄一场气!”
小志是县城里出名的神棍,天上的事了解三分,地上的事全知道,小县城这一亩三分地根本不够他发挥。他告诉秋禾,威名赫赫的梁三和刘宏明,自从跳楼死了,家里就接连出事。先是梁三的小老婆卷钱跑了,公司也很快易了主。后来刘宏明的父亲一直说儿子死得冤,认定其中别有隐情,隔三岔五往公安局跑,四处找路子,要重新调查这件事,连公司都无心经营。他在县里本来开发了一个楼盘,做到一半,上面忽然来人,查出各种审批手续不到位,银行拒绝再贷款,资金链断裂,成了个烂尾楼。于是刘宏明的父亲在一个深夜里,抛下几个小情人独自跑路了,留下了一屁股高利债。
秋禾跟着感叹了两句,想到那帮人的贪婪和凶残,心里实在同情不起来。这回倒是好了,再没有人去逼白川卖山了。
两人发完货,跟小志和秦总告辞出门。两人走在大街上,秋禾说:“听到没有?这回放心了吧?你那座山,刘宏明看进眼里就拨不出来了,要是他不出那桩事,你俩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川却闷闷不乐,走了一阵才道:“花头发的家伙真讨厌!总是缠着你!”
秋禾哑然失笑,斜乜着他说:“哟,吃醋了?”
白川有些腼腆,但还是坦然点头,“有一点!你对他好亲热!”
“傻瓜!”秋禾握握他的手,小声说:“我只喜欢你!我对别人好,那是出于礼节;我对你好,才是发自内心的!完全不一样的!”
白川心里立马舒坦了,眉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