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习惯了!”
秋禾含着糖,口齿不清地控诉:“娘呀,这谁能习惯?这味道!简直他娘的跟屎一样!”
老头子乐呵呵地往外走,小声嘀咕说:“你又没吃过屎!”
屋里的两个人都怒了,同时朝外喊:
“外公!”
“爷爷!”
……
也不知道是秋禾的病已到了强弩之末,还是丁老头那屎一样的药当真有奇效,总之,连喝了两天后,秋禾的咳嗽果真渐渐止住了。
沈宝成恨不得给老丁烧高香,还深悔自己请人请晚了,让他的宝贝外孙额外吃了许多苦,督促秋禾喝药时也更加理直气壮。白川则是每天清早必会端半碗药引子,眼睁睁看着秋禾喝了才会作罢。
等秋禾终于不咳了,挑了个晴好天气出了烤火房。他先在房门口适应了半晌,最后终于站到院子里。吸了口冷洌shi润的空气后,秋禾发自内心地觉得,从烤火房到院子,这人类的一小步,却是自己的一大步。
当天白川便和沈宝成商量,要带秋禾去泡温泉。沈宝成听说温泉对病有好处,二话没说同意了,只让他们晚上早点回来,免得误了喝药。秋禾坐牢似的在屋里憋了几天,一听要出门,心情十分雀跃,眉眼都是笑。
等白川收拾好衣服食物,两人便一起上了路。在林间小道上走了一段,等看不见人了,白川回过身,牵住了秋禾的手,两人相视而笑,情意绵绵,郊游似的往龙巢去了。
☆、幽会
高大的树林间,弥漫着一层蒙蒙雾气,树下还有未化的积雪,白皑皑堆在落叶和灌木上,蜿蜒的林间小道上,走来了两个人,一个玉树临风,一个象只棉球。
棉球裹得十分严实,只露出一小部分脸,此时被挺拨的白川牵在手上,像头笨拙的小熊。然而如此窝囊的造型,也没有影响他的愉悦心情,一路走来东张西望,欢喜得紧。那弯弯的眉眼,活象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一下下地挠进旁边人的心窝窝里。
“这么高兴?”某人心里痒痒的,回过头问。
“刑满释放懂不懂?”秋禾走得呼哧带喘,犹不肯歇,说:“一个人老憋在屋里有多痛苦,你们这些人永远无法想象!”又隔着手套抓一把雪,遗憾道:“太可惜了,下这么大一场雪,我居然没能在外头堆雪人!”
白川安慰他:“这才头场雪。下次我陪你。想堆几个堆几个!”
“这是你说的!到时谁也别想拦住我!我非在晒谷坪上堆出兵马俑群不可!”秋禾慨然许诺。
“都依你!”白川爽快应了,忽然又想起他这场病的由来,心情低落地说:“都怪我!不然这次你都能堆雪人……”
“哎呀你快拉倒吧!”
这几天每每说起秋禾的病,白川就很哀怨,竟然渐渐有了祥林嫂的气质。刚开始秋禾还温言宽慰,但随着唠叨次数增多,近来态度也日渐简单粗暴,很不客气地打断他,说:“都跟你说过今年已经超幸运了!往年这个时候,我哮喘都发作过好几回了,今年才感冒一次!石榴姐要是听说了,不晓得会多开心!”
“什么叫‘才’感冒一次?多遗憾哪?”本来就耿耿于怀的某人,立刻怒目而视,命令道:“快呸!”
凉石镇的习惯,讲了不吉利的话,要呸两声,向老天爷表示之前说的话可以不必算数。看白川疾言厉色的样子,秋禾忍不住好笑,到底不忍心惹他生气,只好朝草丛里呸了两声。
“本来就这样,你还不当心!”白川含恨道。
“好啦,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看你,罗嗦起来一点也不帅了!”秋禾果断转换话题,摇摇白川的手,说:“对了,我还没问你,作为一条龙,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展示给我看的特异功能?”
白川这才欣欣然起来,想了想说:“等天暖和了,教你游泳,好不好?”
秋禾点头,想起他在水底自由来去的样子,十分崇拜,说:“不行,等天转暖时间太长!或者我先学点别的?除了游泳你还会别的什么?……啊对了,传说你们龙能播云布雨,御风而行啥的,这说法是不是真的?”
白川略有腼腆,说:“有夸大,但不算假。龙能聚气,云和雾都属于气,聚拢来当然就能布雨。”
眼瞅着秋禾嘴都张圆了,忙又补充:“不过我还不行,我没修练到那一步。”
“修练?怎么修?怎么练?为什么我从来都没看到你练过?”秋禾质疑。
“我有练,”白川笑着刮刮他鼻子,“你睡觉的时候,有时我就来山里了。还有早上跟你一起做吐纳,也是修练的一种。”
“原来吐纳也算?”秋禾瞪大眼,说:“呼吸万物灵气什么的,竟然是真的?”看到白川谴责的眼神,忙又说:“我信了!我现在信了!不过……感觉真的好神奇!”
“这就神奇了?”白川立住脚,把秋禾头上的兜帽往下扯了扯,又整理好围巾,蹲下身来说:“走,我带你遛遛。”
“你背上的伤都没好彻底,到底行不行!”秋禾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