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出一小段后,渐渐冷静下来,回想起王俊煦的话,不由悚然心惊起来。
难道王俊煦知道了白川的真实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要来争夺这片山?这些人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林家
秋禾越想越心惊,连走带跑地回了家,一进院子,就看到沈宝成和白川正面色凝重地商量着什么。看到秋禾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秋禾喘着粗气,寻了张椅子坐下,说:“你们瞒着我干什么?我都知道了,不就是王俊煦带人来买山吗?”
白川立刻抬头看他,说:“你碰到他了?”
秋禾光顾喘气,没答话,沈宝成却淡淡道:“想不到你这位同学家里还挺有钱!”
秋禾心里有气,刻薄道:“这世道不都那样么?越是他们那种无耻之徒,才越容易发财。他怎么说的?”
“他倒是没说什么,就在门口露了个面,还跟我打了招呼。”沈宝成说:“跟他一起来的人里,有个姓张的,买山的事是他出面跟白川谈的。”
白川补充:“就是我们在县城碰到的那个财哥。”
秋禾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身材矮小目光Yin狠的男人,心里一阵发寒,说:“你拒绝他们了?他们难道没再说什么?”
白川摇头,说:“这回走得倒很干脆。”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白川看了看沈家爷儿俩的脸色,安慰说:“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再来,也不外乎威胁利诱,我还见少了?”
秋禾叹道:“那个张发财,绝对不简单。估计是县城里的地头蛇,不可能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只怕年前那场火,跟他们也脱不了关系,我担心他们接下来还要Yin着使坏,那就让人防不胜防了!”
白川沉思着点头,说:“这话很对!明天爷爷到镇上告诉人去,就说我没钱付工资,把您这个护林员辞了。你们跟我没关系,才会安全。反正镇里现在乱,人们也没心思上山作妖。”
秋禾愕然道:“镇里怎么又乱了?”
沈宝成对白川的话不置可否,只把镇上干部来开拆迁动员会的事告诉了秋禾,秋禾万不料自己只走了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一边听一边心直往下沉,半天才说:“林家买了山,十几年一直荒在这里,镇领导什么政绩也没有,肯定不甘心。这回好不容易来了个要往里砸钱的,还号称要建最大的植物园,这么脸上有光的事,他们怎么可能不心动?谁不想搞出点政绩出来,将来仕途上好升迁?镇里跟张发财那些人联起手来,只怕这回是志在必得了!”
白川冷冷一笑,隐隐透出点戾气,说:“我不卖,他们能怎么办?那些断水断电的招数,对我没用。再说还有合同呢!万一这些人真乱来,林白川挡不住,我还挡不住吗?他们就不怕山神的报应?”
沈宝成和秋禾同时抬头看他,白川自悔失言,抿嘴低下头。秋禾小声道:“就是这事最让我担心,我听王俊煦的意思,他似乎也知道你……是条龙了。”
“知道了又如何?”白川长眉一扬,目光中尽是冷锐森然,说:“再请狩师来抓我?那些人以前就不是我对手,现在就更别提了!光凭这些人……,哼!”
缓了缓语气,他又强调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们俩。按我说的办,爷爷辞职!等这事过去了再说。”
秋禾想到白川如今已经能呼风喝雨,那种宵小之徒,也确实伤害不了他。倒是自己和外公夹在中间,若被人加以利用,反而会让他掣肘,于是转头看着沈宝成,说:“外公,您说呢?”
沈宝成不作声,好一会儿才说:“这事我再思量思量!”
此时天色也渐晚了,白川想着再谈下去,这爷俩只会更担心,便对沈宝成说:“爷爷,这事议到这里。今天我在你家吃,我想吃鱼。”
沈宝成忙答应了,想着愁归愁,一日三餐还是要照常吃的,于是去菜地准备晚饭了。趁着院里无人,白川拉了秋禾的手,说:“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笑一个!”
秋禾心里郁闷至极,笑不出来,叹着气说:“要是我没来这里,就好了……”
要是他没到凉石镇上来,王俊煦也不会跟来,今天这些麻烦事只怕就不会发生了。白川看他自责的样子,也不多解释,只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说:“傻瓜!我守着块肥rou,还不许人垂涎?你没来的时候,不也有人天天缠着我?过来,让我好好抱一抱!”
秋禾被拥到熟悉的怀抱里,闻到白川的气息,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想,是啊,以前再多波折,不也扛过来了吗?一味担忧又有什么用?
只是王俊煦那厮,却是不能不防的。那也是属王八的,叼住东西就不会松口,这回来镇上,肯这么轻易地离开,指不定备了什么后手呢!
果然不出他所料,过了两天,又有人到凉石镇来了,这回不是王俊煦和张发财,而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商务Jing英男,和他同行的是位西装革履的中年胖子。
那天午后,沈宝成带着大圣,去剃头铺找老刘了,秋禾在白川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