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他恐怕也跟一头待宰的灵兽差不多吧。
他哑着嗓子说:“你们这是犯法的!”
江摇光又笑了起来,Yin黑空旷的房间里,那笑声非常渗人。秋禾怎么都无法把眼前的这个人跟几个月前的阳光大男孩联系到一块儿。正恍神间,江摇光凑近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说:“对啊,我们犯法了,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想哭?先忍会儿吧!等会儿我们把你那位小情人抓起来,抽他的筋,吸他的血,剥他的皮!到那时候,你想哭多久都可以!”
秋禾紧紧抿上了嘴,决计不再跟这个神经病多说一句话,免得自讨苦吃。江摇光也没再理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二十多人,说:“刚才说的,大家都记住了吗?”
众人肃然道:“记住了,七少!”
“按我们的部署,一步步来,别乱了阵脚!”江摇光顿了顿,语气里竟带了点哽咽,说:“二哥三哥的病能不能治好,就全仗各位了!实在顶不住,别硬扛,把他引到这儿来。都去吧!”
那二十多号人有条不紊地疾掠而出,屋外响起几声狗吠,片刻后归于寂静,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江摇光和秋禾,以及押送秋禾来的那两个人。
江摇光缓步上前,挥手抽了秋禾身后那人一巴掌,咬牙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个小孩都看不住?差点坏了大事!”
那人挨了打,低着头一声不吭。秋禾低着头看地上,尽量不跟江摇光有视线上的接触,——他现在敢肯定,江摇光肯定是疯了!还疯得不轻!
只可惜江摇光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冷冷看了秋禾一会儿,问旁边人:“发信息给他了吗?”
那人恭恭敬敬地答:“发了,七少!”
江摇光伸出手来,那人忙把秋禾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江摇光翻开短信看了看,哼了一声,说:“那就再发一张,刺激刺激他,也让他早点过来!”
说着拿起手机,打算给秋禾拍照,从镜头里看见秋禾又惊又怒地瞪他,皱眉道:“把他头发薅起来!”
旁边有人一把薅住秋禾的头发,扯着头皮往后拉,秋禾吃痛,被迫抬头,就见眼前亮光一闪。江摇光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直接把照片发了出去。
“你他妈神经病!”秋禾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破口大骂:“江摇光你个傻逼!你个懦夫!有本事就单挑,只会在背后使Yin谋诡计你他妈也好意思自称狩师!”
话音未落,只觉得头一嗡,已经挨了重重一巴掌,秋禾半边脸都被打木了,等喘一口气清醒点时,嘴上早被人重新贴上了胶布。
“从现在开始,你俩盯着他,”江摇光Yin沉沉地看着秋禾,对另两人说:“要是他跑了,谁都别想活!”
说完,他转过身,纵身一跃,从一扇空洞洞的窗户里跳了出去,消失在门外苍苍暮色里。那两人便提小鸡子似的,把秋禾提溜着扔到墙角,铐在旁边一根水管上,之后在旁边找了堵掩体,靠着坐了下来。
秋禾这才得以好好打量周遭情形。这显然是一处报废的厂房,屋里到处是灰尘和蛛网,开裂的水泥地上胡乱堆着沙包,形成了几个粗糙的掩体,地上还拖着些电缆线,通向厂房尽头的一个大坑。透过破烂不堪的窗户,隐隐能看到院子里长满荒草。
天一点点黑下来,秋禾靠坐在墙角,手被铐得发麻,脸上也火辣辣地疼,心里焦燥到了极点。
自己怎么这么蠢!明知道有危险,还随便往外跑!自己落到他们手上也就算了,还要被当成诱饵,把白川引进埋伏圈!想到白川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殊死搏斗,秋禾就又焦虑又惶恐,心里充满悔恨。
不要来啊白川!求你别上当!求求你了……,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出这是个陷阱的对不对?!
屋外最后一丝光线也敛去了,浓重的黑暗淹没下来。后来不知何时起了风,风刮过空荡荡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响声,跟猫哭似的。在时断时续的风声里,远处突然传来当的一声响,似乎是金铁相交的声音。
旁边两人明显一震,迅速爬到秋禾旁边,把手铐从水管上解下来,依旧反铐双手,一人一边把他紧紧按在一堵掩体旁。其中一个小声说:“来了!”
就听外面嗖嗖声不绝于耳,显然是□□齐发,轻微的脚步声夹杂其间,偶尔有一两道狗呔,几道人影从窗外掠过,不时有人从屋外跳进来。
一片异样的寂静里,外面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尖利刺耳,令人毛骨悚然,却在响到一半时戛然而止。
☆、擒龙
秋禾急得胸口发疼,拼命挣扎起来。旁边两人死死按着他,后来担心动静太大把白龙招来,其中一个朝他后颈砍了一个手刀,秋禾顿时眼前一黑,委顿在地。
等他清醒过来时,就听黑暗里狗在狂吠,夹杂着弩*箭射击声和不时响起的惨嚎,此伏彼起,响成一片。后来不知什么重物从屋顶跌落下来,摔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浓重的血腥气四溢开来。
一片喧闹打斗中,忽然有人高声喝道:“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