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手指轻微发抖。
最后还是顾策霖打断了沉默,低声道,“淳儿,什么事?怎么打通了不说话。”
安淳这才因他这声音回过神来,说道,“嗯……没……”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嘶哑而无力,嗡着鼻子,很难听。
顾策霖道,“怎么了,生病了吗?感冒了?”
安淳哑哑地说,“不,没。”
他说不出更多的字来,脑子里一片疼痛。
顾策霖道,“你这是病了吧,你要去看病。”
安淳脑子里嗡嗡的,将手机挂了,人也倒在沙发上,他没办法直接质问顾策霖,即使质问了他,结果会怎么样呢。
手机又响了起来,但是安淳没有接。
他把手机留在了客厅里,自己走回了卧室里去,也没洗澡,也没脱衣服,他只是觉得冷,从骨头里发出的寒气,要把他冻成了冰,他躺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
一整晚没睡,他躺下去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着了全在做梦,梦里的情景很不真切,他似乎是在逃难,却又总逃不出去,又着急又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一个人来摸他的额头,来探他的颈子,他才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只见顾策霖沉着脸坐在床沿,俯着身子蹙眉看着他。
顾策霖的眼瞳还是那么淡,淡到好像没有一点情绪,但是也像是容纳着一切。
顾策霖见他有点醒了,就责备道,“还说不是病了,你发烧了。已经叫了医生来给你看病,或者,我带你回家。”
安淳愣愣地看着他,脑袋疼得像是一个钻子在里面不断地钻着,让他不知道要怎么阻止。
顾策霖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担心他的发烧,找了体温计让他夹着。
又过了十几分钟,医生就来了,除了医生,还跟进来了顾策霖的一个保镖。
顾策霖把体温计拿给了医生看,已经到39度了。
医生说,带了降烧针,安淳年轻力盛,打了降烧针,然后多喝水,就会没事的,吃多了药反而无益。
安淳迷迷糊糊地,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反应。
顾策霖没让医生给安淳打针,而是让他兑好了针药,自己接了针,医生被保镖领出去了,他让安淳趴在自己身上,扒下他的裤子,十分缓慢小心地为他扎了一针。
针很细,扎在屁股上,倒是不疼,只是推药的时候,很难受。
之后药棉冰冷地贴在扎针的地方,安淳还是迷迷糊糊地,毫无反应。
顾策霖将针扔到一边,看药棉之下没有出血了,才为他捞起了裤子。
安淳在发烧,脸上染着一层粉红色,带着平常少见的艳丽,顾策霖将他搂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面颊和嘴唇,带着热烫的温度,安淳闭上了眼睛,还是一动不动。
顾策霖一直以为安淳这样是因为他生病,现在却有些怀疑了,低声问,“怎么了,难受得厉害么?”
安淳没答他,只是闭着眼睛,要睡着了的样子。
他满身发烫,顾策霖将他裹进被子里,然后又出去对伺候在客厅里的手下吩咐,让准备车和飞机带安淳离开。
安淳被顾策霖带回M城了,他整路都一言不发,即使身上的热度退下去了,他的头疼好了很多,他依然不说话。
顾策霖没有带安淳回顾家老宅,而是去了楠安山上的那个别墅庄园里。
安淳的确是身体好,高烧很快就退了,只是之后却演变成了低烧,一直保持在三十七八度,他人也迷迷糊糊的,不言不语,发呆发傻。
顾策霖让一直给顾家看病的老中医来给安淳看了病,结论是郁结于心,给开了中药调理。
而顾策霖,他是从来没有郁结于心过的,所以不理解安淳好好的怎么就郁结于心了,问安淳到底是有什么不高兴,安淳也不答他,不仅不答他,他找他说话的时候,他还会故意转开脸不看他。
顾策霖事务繁忙,不能总守在安淳的身边,到第三天上,安淳还是不理他,他也无法了,只好先去办事。
他走后,安淳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拖着低烧中全身酸疼的身体,去换了外出的衣服,又好好整理了自己,要去开车出门。
守在屋里的女佣自然不让他出去,安淳一言不发,却冷冷盯着女佣,女佣被他看得心里发寒,只得向上请示了。
最终顾策霖给安淳打了电话来,女佣将无绳电话拿去给安淳接听,安淳不要接,女佣只好将电话放到他耳边。
顾策霖问他,“你还病着,又想去哪里?”
安淳觉得自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张着嘴都觉得嘴巴疼,哑着声音道,“我去看我妈。”
顾策霖经过一番思考,答应了安淳的要求。
安淳坐在车里,司机开着车,在保镖车的护卫下,去了他母亲所在的疗养院。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安淳病病蔫蔫地进了疗养院,他的母亲正在用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