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单凭‘自以为’就能赢的,虞国自以为自己能赢得天下,玄国自以为能巴结上虞国,橙云又自以为自己上了条好船。呵呵,虞国的勇将本王只当佩服,那都是真真切切战场上走过一遭的,玄国呢?橙云呢?又如何?”
玄乐不说话,额头点地,整个人几乎趴在冰冷地面上,表面看似乎在害怕,却无人知道黑发之下,那张脸上已缓慢地勾起了得逞的笑容。
“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卫璋道:“待我与明渊泽联手,虞国也好,玄国也好,这片大陆上所有的国家都必须臣服于我卫璋麾下!没得商量!”
哟,口气还挺大。
玄乐想了想,这么听过来,卫璋还没答应与明渊泽联手?难道是明渊泽在一头热?
等卫璋走后,玄乐皱眉坐在冰冷地面上,仿佛忘记了周遭有多寒冷,只是一直皱着眉头。
季饷拿着披风跑过去,一边想拉他起来,“少……小姐?”
“我们又中计了!卧槽!”玄乐愤怒,脸色却比这雪地还要惨白,双颊一丝血色也无,骇得季饷跟着跪坐下来,紧紧拉着他的手,“到底怎么了这是?爷你别吓我!你最近有点不正常,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正常?玄乐自己当然比谁都清楚,他吃的药相当于减寿的药,每天把后半辈子的Jing力借来撑住现在的身体,而现在,他还发现自己都做错了!
卫璋根本没与明渊泽合作,也根本不想跟明渊泽合作,明渊泽是利用自己来刺激了卫璋,逼迫卫璋与荆国联手!
明明是来挑拨,却变成了推动他们联手的助力,所谓猪一样的队友,大概就是自己这样。
可是为什么?这不对啊,到底为什么!
玄乐闭上眼,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季饷吓得手忙脚乱,旁边的侍卫也赶紧过来帮忙,先将玄乐抬进屋中,再去请大夫。
玄乐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三天。
期间滴水未进,更是什么也没吃,整个人瘦得仿佛只剩了一层皮,肤色从一开始的惨白,逐渐变成浮现出死气一般的青金色,让人光是看着都觉得可怕。
季饷每天都守在榻前,大夫查不出玄乐得了什么病,卫璋便让他们在此休息,带着人马继续朝山里行去了。
四周安安静静的,季饷突然想带玄乐回家,离开这冰冷的仿佛没有一点人气的Yin冷地方,回到那个鸟语花香,戏子婉转着咿呀歌声的地方。
季饷不知道自己深夜红了多少次眼眶,他能感觉到,榻上的人在不知原因的,莫名其妙的一点点死去。
第四天一早,虞子文赶到了。
他在确认信到了卫璋手里以后,因为心中焦躁无法释怀,干脆带着人马一路朝玄乐的所在地奔了过来。
途中他还做了一个梦,梦到玄乐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无聊地说:“我的任务好像失败了,我从头到尾都中了那家伙的计,到底是哪个部分出了错呢?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吗?就是对不起你,还有季饷他们……”
虞子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伸手去抓住他,却发现手只能从玄乐身上穿过去。
那一下心头仿佛刮过腊月冬风,一时将虞子文给惊醒了过来。当下他便叫醒了所有人,连夜赶路,像是要赴死一般朝目的地赶去。
暗卫不知缘由,却也只得跟着主子不分昼夜的奔波,终于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了玄乐和季饷。
而此时,负责护卫玄乐的暗卫们的消息刚好与虞子文擦肩而过。
几个暗卫也是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皇上会亲自前来,顿时重新在心中估量了玄乐的地位。
虞子文风尘仆仆,知道卫璋不在,立刻推开众人朝玄乐所在的房间跑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心中越是不安,院里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好像是个专门空置出来的墓地。
到了门前,虞子文却犹豫了,他竟是不敢敲门。
他一路跑来已听暗卫简单说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暗卫站在一旁,看了看虞子文的脸色,低声道:“主子,今天一早大夫又来熬了药,只是……玄乐帝他还是没能喝下去,季大人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他开口……”
虞子文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要蹦出胸腔,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片刻后,季饷出来开了门。
几日不见,季饷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消瘦,憔悴,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头发凌乱。
他呆滞地看着虞子文,片刻后似乎才想起这人是谁,有些惊讶,“虞……皇?”
虞子文几乎屏住了呼吸,目光不敢朝他身后的屋子看一眼,“他……怎么样?”
季饷低下头,片刻后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靠着门框一点点坐了下来,嘴唇蠕动。
其他人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可虞子文却骤然僵住了。
那如蚊蝇般的声音传进耳中却如轰天惊雷。
季饷说:“皇上……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