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
郁恒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老年人一般,听起来如同枯树一样。
随即郁恒就出门去了。
郁也意坐下沙发上,她看了眼窗子外面,窗外阳光正好,晒的人暖洋洋的。
郁也意看着看着,突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秋秋用了半年,每天坚持不懈的一颗糖果换来了郁恒的好心情。
过了一个小时,郁恒提着两袋子五彩缤纷的糖果回来了。
他走进秋秋的房间,把其中一袋子放在了正在睡午觉的秋秋的桌子边。
郁恒的病情开始好转,他不再排斥心理医生,甚至开始走出房间同他们一起吃东西,只不过依旧消瘦,前面三年把他的身体折腾破碎,现在很难得再补起来。
郁也意亲眼见证着郁恒的好转。
秋秋对于郁恒来说,是天使。
她有幸做了那个第二次救赎郁恒的人。
郁也意说完,静静的看着秦长朔。
两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
“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从没有提起过……”秦长朔的声音里带上了些哽咽。
难怪秋秋会说他是坏人,难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郁也意就对他抱有这样大的敌意,难怪伏水不用问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难怪。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门被打开,秋秋挂在郁恒身上,郁恒一手举着小胖妞,一边艰难的打开门。
秋秋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郁也意时,立刻一溜烟的从郁恒身上下去,扑到郁也意身上。
“麻麻!”
郁也意接住秋秋,她捏了捏秋秋的脸,道:“又胖了。”
“没有没有!秋秋可瘦了!秋秋想麻麻都想的吃不下饭了!”
郁恒听着她说的模板,抽了抽嘴角,这小胖妞,净说些鬼扯的话。
郁恒走过去,他举了举手,也不顾及郁也意在,光明正大的跟他撒娇。
“秦长朔,我手疼。”
秋秋这个小胖妞,半点没有自己胖的自知之明,一路上都是吊在郁恒的手上走过来的。
秦长朔低下头看着跟自己撒娇的郁恒,心里想到郁也意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只觉得酸涩无比。
他哑了嗓子。
“恒恒乖,不疼。”秦长朔伸出手去揉着郁恒的手,他的动作轻柔,十分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瓷娃娃一样,生怕一不小心把人揉碎了。
郁恒半点没察觉出不对劲,只顾着自己唠唠叨叨的小声跟秦长朔吐槽秋秋太胖了。
郁也意他们在公寓里吃了晚饭,随后才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秋秋走了。
郁也意走后,郁恒坐在沙发上啃薯片,秦长朔在收拾碗盘。
郁恒边吃薯片边盯着电视机看,里面是万年不变的猫和老鼠,逗的他哈哈大笑。
秦长朔收拾好餐桌,他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把郁恒揽进自己怀里。
郁恒乖乖的趴在他怀里,像是一只大型的猫一般,只有在主人面前才会收起爪子和尖牙,用着软乎乎的粉rou垫和shi漉漉的鼻子绷着主人,把所有的服软都给了一个人。
秦长朔低下头,衔住了郁恒的唇。
郁恒心心念念的惦记着猫和老鼠,他的眼睛停在电视上不肯动。
要是往常他这个样子,秦长朔是肯定会闹别扭,在他的唇上使劲啃噬。
结果这一会,秦长朔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只温柔的□□着他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有些安抚的意味。
“恒恒,疼不疼?”秦长朔退开了些,他的手摸上郁恒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白痕。
从前许多次秦长朔问郁恒这道白痕是怎么一回事,郁恒都是说的是被尖锐的钉子不小心划到了,他是疤痕体质,所以一直没有消。
秦长朔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郁恒当初得是划的有多狠,都过去了几年,这疤痕竟然还在。
郁恒只以为他是在说被钉子划的疼不疼,只随口道:“早不疼了,我哪有那么娇气,不过是被钉子划到了。”
秦长朔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哑着声音道:“恒恒,不是这个,你知道的,这不是钉子。”
郁恒楞了楞,随即他反应过来郁恒说的是什么,他也沉默了。
两人都闭嘴缄默不言。
“疼,好疼好疼的,秦长朔,我好疼的……”
郁恒小小声的说着,他没有说已经不疼了之类的鬼话,而是诚实的把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
当时他划的那一刀其实比较轻,只不过后来他陆陆续续的在上面划了好几刀,有水果刀,有裁纸刀,有剪刀,有用破碎的玻璃划开的。
原来手臂上全部都是深浅不一的划痕,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渐渐地康复了,只留下了这最初的一条划痕,不论郁恒悄悄买了多少的去疤痕膏药都没有用。
郁恒的声音带上了无尽的委屈,他把手伸到了秦长朔的面前,委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