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笑道:“我,我呀可是不急,估计要再晚些,你若是与我一路,怕是要耽误你考试了呀。”
谢衡颇有些打探意味得轻瞥了季朗,又顿首朝季淮说道:“我也是不急的,满宝不介意就好。”
季淮点头:“嘿,我当然不介意啦。那表哥山高路远,你这一路可要注意安全,祝你旗开得胜,准准考个好名次。”
“额,多谢表弟,也祝你一举中榜。当然,谢公子也是。”
季朗看见谢衡过来,多了几分警惕,尤其是谢衡刚才那一抹神色,似乎是对他心存芥蒂。
他不禁心中可是叫屈,只觉得自己也没有与这谢大人有冲突,转念一想莫不是自己来寻这季淮,被误以为自己对这季淮有非念。
自己又不好断袖之癖,可是这话却无法在明面上解释,只能讪讪道:“表弟、谢公子,那我告辞了,与车夫定好了时辰,晚些就耽搁了。”
“嗯嗯,表哥慢走,家中有客我就不送啦。”
待季朗离开,季淮深深呼了一口气,痛快几分。
每次与这心思敏感脆弱的表哥说话都觉得是一番挑战,可要谨言慎行的,说不准那句话就伤到了人家的玻璃心。
季淮正寻思着,身侧的谢衡突然询问道:“满宝,不知你现在可否时间。”
“嗯,灵台兄有事?”
“确实是有个不情之请。”谢衡微微蹙起眉头,似乎有些纠结:“昨日家里稍信,想要买些余州的地方物件,可我却不知哪里买得到,所以想要麻烦满宝……。”
“啊!好啊,这你可是找对了人。”季淮扬起可是又几分神气又骄傲样,说道:“我知道好多小物件,只有余州才有的,我们这就出门吧。”
季淮憋了三五日,可是有借口出门转转,一口应和道。
一蹦一跳跃跃欲试的搭手到谢衡身边,完全忽略掉身边小栓子与尽忠职守的王大那拼命咳嗽的暗示。
“满宝,回来后我可以帮你温习,定不会耽误你秋闱。我曾受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教诲,可以教给你些。”
小栓子和王大的咳嗽声瞬间消失。
要是有人能逼着自家少爷多学一页,可就是他们季家的大恩人。
反正就算是不叫少爷出门,他也是坐在书房里发呆、画小人。这有个外人,还是有能耐的举子,可不是就多了几分攀比,说不定少爷能学进去。
小栓子与王大眯着对视,心里将那利益细细权衡了一下,明镜似得做了打算。
“少爷,您去吧,可是要陪谢公子逛逛。不过麻烦谢公子需得好好教教我家少爷。”小栓子轻快得说道,像是生怕谢衡反悔。
“啊,我不…用…”
季淮刚想拒绝谢衡教授的邀请,没来得及开口,却被小栓子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
这眼刀子的的意思,季淮都猜出了一二,小栓子是威胁说着他若再偷懒,就回去向老爹告状。
于是,季淮顿时变成了泄了气的鹌鹑。
“无妨,与满宝能够一同温习,我也是能学到不少。”
看着有些蔫蔫的季淮,谢衡嘴角勾起一抹得了甜头,满足的微笑。
季淮硬着头皮,眨眨眼睛,笑道:“哈、哈哈,那就请灵台兄指点了。”
所谓有一喜必有一忧。
唔,不过看谢衡的样子也是耳根子软的,一会儿撒撒娇,说两句好话说不定就糊弄过去了,他才不要多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师。
第29章 弄堂巷子
出门的季淮瞬间变成了出了笼的鸟儿,破网而出的鱼儿。一溜烟便混进着嘈杂的人海,在街市的吆喝声交谈声中可是自如。
眼前的天也蓝了,草也青了,心情雀跃不已。
走在街上,季淮对这里每一家的店铺可都是如数家珍,哪家叫得上名字的小吃都逃不过季淮的手掌心。
“灵台兄,快来尝尝这家的松子糖。”
季淮招呼着落在身后的谢衡,又迫不及待得与那买糖的货郎说道:“老板要两块,挑大的嗷。”
“晓得晓得,小郎君许久没有看到你了呦。”
老货郎一边为季淮装松子糖一边与季淮熟络得说道,这小公子白白嫩嫩的,瞧着都是乖巧的,比有些女娃子都出落许多,所以对他可是印象深刻。
“嘿嘿,在读书、读书呐。”
季淮毫不觉得羞耻得说道。
“读书好读书好啊,做个官人,有学问的……”老货郎一听是个读书的,不禁感叹。
可季淮一听见这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忙着付了银两便告辞后灰溜溜得离开了。
油纸里的松子糖粒粒金黄色如松花,酥脆清甜,入口即化。是别的地方都买不到的。
季淮鼓着脸颊,将这松子糖塞进嘴巴,口齿不清得与谢衡解释说着:“可惜这东西不能放得长久,估计带回上京是要坏了的,灵台兄你先尝尝。”
季淮将嘴里的松子糖咽下肚,接过谢衡贴心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