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又去玉米地看了看,他直叹气摇头:“菜地能浇,这里可浇不过来啊。”
天灾非人力能抗,他们只能尽力而为了。
忧心忡忡的回到家,也差不多到做饭的时间了。姜云川看萧斐满脸愁容的坐在合欢树荫下发呆,不敢去打扰他,自己在院子里的小菜地里拔了几根葱,掐了一点青菜,打了一盆清水洗起菜来。他一边洗一边犯愁,地瓜不在家,萧斐本来也不会做饭,现在更没心情试验,于是就只能由他来做饭了。问题是,他只知道要热油要加盐,其余的什么都不会,这才做出来能吃吗?
正在这纠结着,门环被叩响,他回头去看,是朵儿。
朵儿看到他在洗菜十分惊奇,问到:“姜公子会炒菜嘛?”
姜云川摇头,她走过去挽起袖子,说:“那我来吧,你去看看荞麦哥他怎么了,没Jing打采的。”
“地里干旱,他担心。”姜云川说起这个语调也沉了。
“那你去劝劝他呀,天灾难免的,担心也求不来雨啊,别因为这个担心的不肯吃饭,伤了身体才不合算呢。”朵儿着急的赶姜云川过去,“我帮你们做饭,不用帮手。”
姜云川只好洗干净手去找萧斐,回头看一眼朵儿,觉得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姜云川坐在萧斐旁边,没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膝上,静静的陪着他一起吹风。
朵儿做熟饭,出来叫他们吃饭,看到这个样呆住了,静静的在一边站着。
还是姜云川先看到她,回过神来说:“吃饭啦?荞麦,快起来,薛姑娘给我们做好饭了!”他拉着萧斐站起来,又对朵儿说:“薛姑娘留下来一起吃吧。”
“哦不了!”朵儿急急忙忙的摘下围裙,跑进院子挂在晾衣绳上面,又快速的跑出去,说还要回家给他爹做饭,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姜云川奇怪的看着他,萧斐说:“柳云儿给她说了一门亲,下个月挑个好日子就要嫁人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姜云川觉得不可思议。
萧斐往里走去洗手,说:“就我们出去那几天,对方是柳云儿的外甥。”
姜云川哦了一声,难怪他觉得朵儿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之前他还一直担心最后朵儿会伤心,现在这样是最好了,她嫁了一个自己愿意,对方也一心一意的人。
吃着饭,萧斐突然说:“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姜云川把筷子一放,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看的萧斐讪讪的低下头。他重新拾起筷子吃饭,可还是觉得不吐不快,萧斐却抢先说:“别说话,我想吃饭。”
姜云川被噎住,愤愤的埋头扒饭,嚼饭时动静特别大,一点都看不出他身上有皇宫规矩的影子。他心里其实和表面一样不平静,他在想萧斐是不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但是为什么不让他说,他这样是在逃避什么吗?
这饭吃的平静,两个人心里却都藏着心事,谁也没说破。收拾了碗筷,搬出凉席铺下,两人还是并肩躺下歇午觉。
这种干燥炙人的天气,中午尤其难耐,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姜云川见萧斐一直趴着没动静,便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起来找了蒲扇,帮他扇风。
萧斐身体动了动,姜云川屏住呼吸,扇风的力道都小了。萧斐扭头朝着他,含糊的说:“怎么不扇了?”
姜云川这才知道他没睡着,他躺下,柔声问他:“你是不是有心事?”
“就是愁天旱嘛。”
“不对。”姜云川笃定的否定他,“你还有别的心事。”
萧斐笑了:“你这么肯定,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心事了?”
“跟我有关,对吧?”
萧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把姜云川看的心里发毛愈发的不安起来,他却淡淡的说了一句:“扯平了,睡一会儿吧。”
这话让姜云川摸不到头脑,可萧斐已经翻身躺下了,他郁闷了一会也只好睡觉。
下午去浇菜,虽然挑了很多水,但是都很快就吸收进去了,就像下面有个妖怪在喝水似的。
萧斐说这是干透了,一次根本不够用,明天早晨和晚上最好都来浇一遍。他们累了就坐在别人家玉米地投下的Yin影里,凉快一会,姜云川就去扒拉着找看有没有长大的茄子黄瓜之类的。
由于干旱的关系,黄瓜都长得不大,但是也是可以吃了,萧斐挑着摘完了,递给姜云川,说:“你要是愿意动就去草溪洗洗吃。”
姜云川正在兴头上,他还从来没有吃这么新鲜的,接过去就跑去草溪。洗干净了和萧斐两个坐在地头吃,看着被山吞没的太阳,他感慨的说:“一瞬间,好像我们都老去了。”
萧斐声音低低:“那时候,人各一方……”
姜云川忽的扭过头看着他,终于明白他今天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直就在担心这个吗?所以他平时其实都是在揣着明白当糊涂吗?可是,明知道这样他却给不出让人心安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