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官兵都打了个寒战,从未见过六皇子这样过。
姜云川手里攥着血衣,心里基本已经凉透。该死的姜安,虽然父皇放过了你,但你别想就这样算了!
猎犬还在狂吠,随着士兵们不停的翻找掘土,它们忽然集中于一处,疯了一般的啸叫。
驯犬人把狗拉开,士兵们围上来,用手扒土,渐渐地,看到了衣角。
姜云川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就从马上载了下来。
侍从将他唤醒,他根本不敢看那边,声音打颤,跟身边的人说:“去宫里,找太子,告诉他……在这里。”
终于还是要面对的,姜云川看到下属把人从新泥里挖出来,萧斐惨白的脸毫无生气。
他身边还有一个容貌绝丽的男子,已经不成人形。
不过片刻,姜适就赶来了。
呼吸就像断了一样,怔怔的看着,直到一滴泪滑落,从下巴滴到泥土里,姜适才像疯了似的,从地上抱起念离的身体,疯狂地摇撼,张大了口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像决了堤的漓江之水,汹涌澎湃。
姜云川抱起萧斐,冷冷的看着姜云川,声音喑哑的仿佛来自地狱:“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姜适痛苦的闭着眼,一口血从胸口翻涌上来,黑色的淤血吐出,他也倒在地上,怀里还紧紧抱着血人一般的念离。
姜云川把萧斐放在床上,守着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他太大意,竟然把他一个人留在宫里,造成这不可挽回的结局,不怪他自己又怪谁呢?
地瓜闻讯而来,看到哥哥像个死人一样躺着,揪着姜云川的衣领,拳头便朝他脸上挥去,但这于事无补,萧斐还是醒不过来。
地瓜哭得死去活来,谁来拉他就咬谁,古意也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又骂又打。
姜云川倚着柱子,看着一跪一躺的两兄弟,眼中一片死灰,简直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古意见他不正常,赶紧跟着他出去,在僻静处劝他:“毕竟他还没断气,还是有救的。”
“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来诊过脉了,”姜云川死气沉沉的说,“他们都没办法,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都是我害得他,早就应该先把他送回去,年前他就想家了,我装着不知道把他留下,现在我怎么跟姑姑交代,她把人托付给我,我却把人害成活死人……我只有以死谢罪了!”
“殿下!”古意拦住他,“去问大皇子,是他捣的鬼,他应该有解药的!”
姜云川依旧毫无生气:“去过了,他宁死也不肯给……”
“只要他有!属下去找!”古意掷地有声的说,说完就施展轻功,越墙离开。
不仅是为了姜云川,也是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个猴小子变成现在这样子。
三日后,古意空手而回,他神色疲惫至极,看着姜云川,艰难的摇摇头。
给了希望,又打碎,姜云川这次彻底死心。
他根本就没胆量去问姜适的情况,他把那人看的那么重,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只怕他早就自责的想寻死了。
“什么人在喧哗!”姜云川Yin鸷的低吼。
侍人连滚带爬,进来禀报:“王爷,外面有人……有个奇怪的男人非要闯宫。”
姜云川眉头拧紧,见鬼的,什么人能闯到这里来?奇怪的男人,难道进宫门的时候没有被拦过吗?他起身去看这个不知死活非要来送死的家伙。
到了门口,却惊呆了,这人,分明是……
“晚辈见过石……前辈!”姜云川躬身保全。
“小荞麦在哪?”石至清探头问道,丝毫不理会姜云川。
后者听到这话却又害怕又愧疚,他怕石至清看到侄儿变成这样会暴怒,又因为自己害他变成这样而自责。
石至清干脆自己进去,一路往里,看到地瓜泪人一样的扑过来:“石伯伯!”
石至清抱着地瓜,摸摸他的头:“伯伯都知道,别怕啊,伯伯这就来救小荞麦了!”
姜云川闻言眼睛蹭的变亮,跟到眼前,紧紧的盯着。
石至清在萧斐周身大xue上点了几下,将他扶着坐起,运功在他命门和丹田,将深厚内力灌入他的体内,强行重开他身上的所有筋脉。
萧斐哇的吐出一口黑血,然后虚弱的往后倒在石至清怀里,虽然看着不太好,但是,静默的室内,能够清晰的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石至清点点头,把人放平,然后对姜云川说:“好好将养,一个月后自会见好。”、
姜云川赶紧让人来奉茶招呼,自己则坐在床头,怜惜的看着萧斐,摸摸他的脸,那种冰凉的感觉在渐渐褪去,转而是缓缓升温的暖意。他忍不住低头在他额上亲吻,激动的眼泪落在他脸上。
萧斐的眼睛睁开一条线,他看着眼前模糊的面容,喉咙发不出声,用气声叫道:“姜云川……”
姜云川如被雷击,僵硬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又哭又笑:“你好了……你终于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