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谓,不知规矩,为了博宠,竟然连祖宗规矩都不顾,仗着自己是郑国公府出来的,仗着宫里有太皇太后在,肆意妄为。
别人不会说镇北王如何如何,因为,外头人都知道,自打这郑侧妃进门,王爷连她的面儿都未见,更别提宿在她屋里。原先,郑涟急急的从后门被人抬进来,没有十里红妆,已经让人笑话了,所以今个儿这一出,大家只会觉得她不甘寂寞,都是为了博宠。
想到这些,许姝不由得有些怀疑,今个儿傅祈钰这突如其来的兴致,到底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这边,一曲长相思,郑涟就不信王爷感受不到她的倾慕之情。她使尽浑身解数,就是为了惹王爷怜惜。熟料,曲毕,王爷竟是笑了一笑,“近来朝堂诸事繁忙,书房还有几封邸报未看。”说完这话,傅祈钰就起身,走了出去。
离去前,除了亲昵的看了许氏一眼,竟是丝毫都没和郑涟搭话。仿佛,她就是一个戏子,一个弹琴唱曲来给王妃解闷的低贱之人。
郑涟再呆不下去,放下琴,踉跄着步伐就追了出去。可惜,傅祈钰有心撇开她,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郑涟心底不甘,当下更是对许氏恨得咬牙切齿。她早已忘了方才是王爷一时兴起提及让她弹一曲,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许氏的错。王爷忙着朝堂诸事,许不记得这些忌讳了,可许氏她堂堂镇北王妃,却也乐得在一旁看戏,这根本就是故意埋汰她,故意看她的笑话。
外头那些花魁尚且男人们还得费尽心机的捧着,她呢,堂堂郑国公府出来的姑娘,竟然宛如一个戏子般,在许氏面前弹琴。
这岂止是丢她的脸,整个郑国公府的颜面,都丢尽了。
“主子,您消消气儿。方才王爷故意不看您,许是怕王妃吃味。您今个儿这一曲,要奴婢说,没哪个男人会不动心的。哪个男人不想暖香如玉,不想陪伴自己的女人有相貌,有学识。否则,外头那些文人,何以捧那些花魁。”
“方才您一曲,满腔都是对王爷的相思之情,王爷定是感受到了,可也不好在王妃面前流露太多,才去了书房。就凭王妃,成日只知道看话本子,哪里能真的讨了王爷的欢心。即便之前确实是王爷的心思在她身上,可今个儿之后,奴婢敢肯定,王爷一定会看重您多一些。”
闻言,郑涟半信半疑的看着她:“采凝,你没骗我?”
采凝点点头:“主子您就安心吧,您这么有才气,岂是那许氏可比的。”
虽知道这里面多少有些奉承之意,可郑涟还是忍住咯咯笑了起来。
是啊,许氏那不解风情的样子,王爷怎可能喜欢。
这头,郑涟终于是宽了心,思寻着若王爷真的来了,她肯定得盛装打扮一番,忙让采凝翻箱倒柜的把她最好的衣服拿出来。
另一头,傅姜氏却是头痛极了。
自打姜王氏母女住进府邸,她手头那些体己,竟是所剩无几了。纵是满腔的热情,这会儿,傅姜氏这心里,也多少觉得自个儿这嫂子,吃相有些难看。
可不管怎么说,姜家人若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她多少也面子上有光。更何况,自个儿那侄子,她终归是心疼的。她膝下虽没个哥儿,可也能理解,姜王氏对侄子读书之事的重视。
“娘,您纵是有心帮大舅母,那也要表弟成器啊。京华书院,人家的都有入学考试的,肚子里没点儿墨,去了也是让人看笑话。”
“大舅母觉得她儿子绝顶聪明,就是之前没用对地方。女儿说句不好听的,她这是痴人说梦呢。若状元这么容易当,天下读书人十年寒窗,岂不成了笑话?要我说啊,您别插手此事,大舅母手头不宽裕很多嘛,她爱这么折腾,权且让她自个儿去,没得我们母女跟着丢人。”
见傅姜氏不说话,傅瑶难掩嘲讽的口气道:“娘,您难不成真的相信表弟有朝一日会光宗耀祖啊。”
一句话说的傅姜氏终于是回过神来,她暗暗叹息一声,道:“你说的,娘都听到了。许娘真的是关心则乱,让你大舅母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在了我们头上。这几日,娘左思右想,再这么纵容她们下去,恐怕我这体己都要被掏空了。”
见傅姜氏终于醒悟过来,傅瑶忍不住乐道:“娘,您终于准备请大舅母她们离开了?”
闻言,傅姜氏却有些为难,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尤其姜王氏那性子,拿乔的很,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伤了情面。
傅瑶却觉得她担心有些多余,现在是姜家人求着她们母女,没得她们战战兢兢,姜王氏反倒成了主人。
“娘,您要不好开口,那女儿去说。”
傅姜氏摇摇头:“你呀,有时候说起话来口无遮拦,算了,还是娘自个儿说吧。”
傅瑶轻轻一笑:“娘,我突然想到一妙计。我们何不偷偷在大舅身边安排给美人,如此,大舅母还不火急火燎的赶回去。这后院都快要起火了,我就不信她还能坐得住。”
这招虽说有些Yin损,可确实是妙计,也不伤彼此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