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重负的声音,陈其青的心提了起来,唯恐这门倒下了回头还要赔房东银两。
好在门平安的打开,并没有倒地的声音,陈其青进入以后,变得如鱼得水,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的避开院中摆放杂乱无章的木盆洗具水缸,一边道,“哥,我回来了。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里面传来虚弱的,带着急切的声音,“你大柱哥呢?怎么就自己回来了?也不看看你什么情况。”
余雅一怔,也没管陈其青,自顾的上前推门,然而房间的门比门口更破,只一下,门噗的应声倒地,这情形活像她来找茬一样,着实让余雅心虚。
陈其君一下子咳起来,一边道,“青青,等会儿去找你大柱哥,让他回来修修。”
“我知道了,哥。”陈其青上前,摸索的打算从地上拿起门板,然而余雅手快一步。
“对不住了,我不知道这门这么~~”破!曾经也是世家子,一朝沦落至此,余雅感叹一下。
“余雅!”余雅的声音出来。还在床上的陈其君连忙半坐起来,两人眼神相对,余雅勾起笑意。
“好久不见了!陈其君。”
☆、帝王命(4)
前面说过了,余雅也算是在在国子监非正式入学,国子监大多世家贵子,而陈其君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陈其君在大部分士子中算不得出众,然而却少见的纯良,很容易被欺负的那种,偏生他脾气好,性子慢,性格也不错,你让他急眼还急不来。余雅这人天生的大姐大,见不得这种欺负人的事情,陈其君长相对她胃口,性格又是温吞老好人一枚,因此余雅很自然的将他护到身边。一直到她十五岁跟随余往军前往边疆,一直到前几年她玩笑似的被哄回来,可还没见到陈其君,她就又跑了,算起来,她与这人,足足有十三年没见了。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前几年陈家想把嫡长子舍出去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她刚才注意了下陈其青,这人虽然看起来蠢呼呼的,但论潜力肯定比他大哥高,起码看起来就不是个能吃亏的。陈家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守成就能可以了。
“你,怎么来了?”陈其君不自在道。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会被她看到。
“来看看你。”余雅似乎看不懂他的面色,径自坐在床头。这房间的空间不大,密密麻麻挤满了生活用品,想到方才放到外面的锅碗瓢盆,想来他们是在外面吃饭,但似乎没有看到灶台,于是问道,“你们去哪里煮饭?”
“给钱,去别人家借灶。”陈其君小心翼翼看她神色,发现她眼中没有一丝轻视,也没有任何同情,仿佛他与以前并没有差别,哪怕只是错觉,他也不由松口气。
“以前看你挺健康的,现在是怎么回事,什么毛病呢?”余雅闲聊问道。
“没什么,就是受惊过度。”陈其君避开她的眼睛,低声道。
“受惊过度?陈其君,你不是小孩子了。”余雅站起来,道,“明天我让太医过来,你考虑换个住处吧。这里太小,不利于养病。”他既然不愿意说,余雅也就没想着问了。
“不,不用了,这里挺好,我毛病不大。”陈其君连忙道,他一点也不想成为她的负担,自从陈家败落,所有好友都避之不及,只有她,还愿意来这儿看他。
“你是没事,但陈其青呢?”余雅冷眸看他,转身就走,声音悠悠的飘来,“陈其君,你不能自私,你没有多大能耐,但你弟弟,可不能蹉跎了!”
这话毒的!陈其君特别不想理她,哪怕她在夸自己的弟弟。从门口看出去,陈其青还在外面摸索着收拾碗,他的心一软,无论如何,他何其无辜?
余雅出来了,陈其青一下子就听见了,于是放下东西,局促的摸摸手,道,“那个,你回去了?”
那话中的不舍几乎溢出来,余雅感觉自己好像养了只小狼狗一样。忍不住失笑道,“放心,明天我让太医来看看你哥哥,顺便治治你的眼睛。”
“真的?这么说我哥哥有治了?”陈其青惊喜道。
如果他的眼睛看得见,那么一定落满了漫天星辰。余雅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含笑道,“是啊,还有你的眼睛。我先走一步,明天再来看你们。”
“哦!”陈其青失落道,继而又期待道,“你明天真的要过来啊!”
“我过不过来倒没个准,不过我会把太医送过来的。这几天忙着婚事,怕是没什么空。”
“什么?你要结婚了?”陈其青忍不住讶异,带着几分紧张。
“恩,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其青闪烁其辞。
他这副模样明摆着有什么,余雅拍拍他的肩膀,“有话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那个,将军,我曾经习过一些观气之数,能看一些气运。”陈其青小心翼翼道。
“那你看到什么?”一般来说,古代大部分文人都会算点卦,看看气运啥的,但余雅不是文人,身边也大多都是武将,只在大战前算一卦,只余雅不喜依赖这些,但是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