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都在看我的样子。”沈如玉疑惑的说道。
“那,那你为什么要看我?”
“……因为我觉得有人好像在看我啊。”
“你肯定是看错了。”他努力板着一张小脸,十分严肃的下了断论。
“是这样吗?”沈如玉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次和你打招呼的时候,你为什么总是像是看不见我一样?”
“咦……你,你和我打招呼了吗?”温明磕磕巴巴的说道,“你每天总是对这个笑,对那个笑的,我怎么知道你是在对我笑啊?”
……他说的好有道理!沈如玉一时之间居然无言以对。
“那我以后……朝你打招呼的时候,便叫你的名字吧?”只是沈如玉毕竟是沈如玉,她只是略微的想了想,便愉快的做出了决定,“只是虽然现在处于清修时期,我们身为道友,本不应该被红尘规则所束缚,但毕竟并非真正的女冠道士,我不好随意称呼你的名字,那不如……”
沈如玉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顿时落在了他耳垂上的一粒红痣上,那红色感觉颇为喜庆,沈如玉沉yin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我便叫你……小红好了?”
温明:“……你才小红呢!!”
只是温明的抗议完全无法阻挡沈如玉的自说自话,自从每次遇见,沈如玉都笑着喊一句“小红”后,温明开始不再沉默了,他开始参与进女冠们的活动中,无论是围棋,书法,绘画,弹琴,骑射,都力图用他“小如玉”的实力碾压沈如玉。
只是……他毕竟只不过是“小如玉”而已啊。
每次沈如玉跟他比围棋,比书法,比绘画,比弹琴,比骑射,简直压得他头都抬不起来,她好言安慰他说:“以你的年纪,有这份水平足以自傲了,只不过我毕竟痴长你几岁……”
结果对面的小小少年顿时就红了眼眶。
后来沈如玉才知道,他小时候在乡下跟祖父母住在一起,有一天,忽然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混过来的游方老道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相,一开始并没有人相信,只是不久之后,他的祖父母就双双病故了,被父母接到身边后不久,偏偏就这么巧,他的父亲身体状况也开始一日比一日的衰弱了下去,他的母亲开始频繁的带着他进入道观祈愿,只是道观之中的修士们不管是看他面相掌纹,还是推算八字,都言之凿凿的确定他并非什么天煞孤星的克亲之命,不然他和崔文珺订婚时送去的生辰八字根本就不可能通过。
只是他的父母虽然不至于厌恶他,却还是颇为忌惮,而十分疏远,就连家中的下人,也对他避之不及。
为了讨父母欢心,温明才无比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希望自己能显得更有价值一些。
“自从父亲生病之后,母亲便再也没有露出过笑颜了,从那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人对我笑过。”
“所以,你对我笑的时候,我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温明跟她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越是熟悉,沈如玉就越是断定他并非穿越者,而心情越发的轻松,对着他总是笑容明媚。
那天是上元节,他们被委派下山,帮助搭建道观在夜晚所需要祭祀的祭台,然后两人就穿着一身宽松的道袍,沿着人流慢慢的逛着灯会,随着入夜渐深,人流越发拥挤,沈如玉十分自然的牵住了他的衣袖,笑着说道,“小红,你这么小一只,可要小心一些别走散了啊,要是找不着你,我可是会急死的。”
“你才是小红呢……”但温明虽然像是满腔不满的抱怨嘟嚷,却乖乖的拉住了她的衣摆,“……我不会走散的。我会一直的跟着你。”
茫茫人海之中,漫天花灯映照之下,相互牵绊着的少年少女,穿着一模一样的青色道袍,恍惚中就不经意的,将彼此和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
而终于,在沈如玉确定温明并非穿越者后,她就不再打算继续留在道观之中了——她要是再留下来,宫中的李瞾只怕就要派出禁卫封山了。
只是得知了她要离开,那天温明将她拽进了道观后的小树林中,满面红晕的跟她说,他喜欢她。
沈如玉当时狠狠的愣了一下。“你怎么……”
她有些无措的将手轻轻握成了拳头,下意识的压在了唇边,“……会喜欢我?”
他们才不过相处了三个月而已,虽然后期玩闹的非常开心,但沈如玉却只当他是朋友,是弟弟。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便释然的放下了手,“你还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只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快乐,就觉得喜欢我了。”
她试着开导他说,“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可是温明却并不理会她的柔声开导,他紧紧的盯着她,然后突然踮起脚来,就要来吻她,只是他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准确度还有待提高,几乎是以撞为形容词的,压在了她的唇角。
但也足够沈如玉被猛地一惊,陡然失声了。
“别闹了。”她的语气瞬间就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