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定人生死。
沈妙这句话,让沈贵和沈万变色,却竟是不敢出言反驳,只怕这话传了出去,被文惠帝听到,也不知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二人却又暗暗心惊,不晓得沈妙哪里学的本事,一句话就将这样大的帽子往人身上扣。
过往大了说,是楣夫人惯来用的手法。此刻沈妙也是被沈贵的口无遮拦逼急,倒不是真的想跟他们在这里打嘴仗,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想此事应当怎么解决才对。
沈老夫人看够了戏,又不愿自己儿子落了下乘,冷哼一道:“只会给沈家惹麻烦!”她还心心念念沈信想要分家的事,不过此事一出,分家的事情便要延后。沈老夫人甚至想,若是沈信出了事,不连累到他们单单只是大房受累,大房的财产岂不是全都能归入她的囊中?思及此,目露贪婪之色。
沈妙心中厌恶至极,这一屋子的人充分演出了什么叫做“落井下石”,世上卑鄙之人,沈家必在名上。
万姨娘拉着沈冬菱的手躲在后面,这样的场合她是不敢说什么的。任婉云虽然清醒了过来,却不出彩云苑,是以今日未曾出现。沈冬菱小声道:“可是大伯会出什么事啊,大伯常年不在定京城,难道是因为之前打了胜仗,还会有其他赏赐吗?”沈冬菱这话大约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沈玥有些不悦她说此话,沈老夫人也面露不喜,唯有沈妙却是微微一愣。
常年不在定京?
对啊,沈信夫妇并沈丘一年到头都在西北的苦寒之地打仗,刚刚回定京,要说以在定京城为借口的罪名是不可能的。而昨日里徐贤妃和董淑妃都是问小春城的日子。平白无故的,问小春城的日子做什么。沈妙才不信,在宫中娇滴滴的女人们,对边远的西北真有兴趣。
这其中一定有关联。不在定京城,会是什么罪名?
☆、第一百一十三章 间接的吻
沈妙心思不定,不再站在这里同沈家人纠缠,反是头也不回,快步回到了自己屋中。外头沈贵一行人也看够了热闹,有心想要打听此事,便也三三两两的散了开去。沈玥跟在陈若秋后面,面上却是生出一丝欢喜。昨日听闻是董淑妃见了沈妙和罗雪雁,沈玥心中就不安的很。董淑妃毕竟是定王的母妃,若是得了董淑妃的眼,要胡乱牵线怎么办。好在今日看来,却是大房倒霉。
思及此,沈玥的脚步都显得轻松了起来。
倒是被万姨娘牵着手的沈冬菱,若有所思的看了院子一眼,跟着回去了。
偌大的西院,转瞬便变得空空荡荡,就连阿智也随着沈信的侍卫回到了沈家军,文惠帝忽然召人入宫,沈家军自然也是被监禁起来。万幸的是莫擎还在,因着莫擎如今还未在沈家军中上碟。
屋里,惊蛰谷雨白露霜降四个都站在沈妙身后,莫擎垂首立在门边,面上也显过一丝沉肃。虽说沈冬菱说也许是文惠帝继续赏赐沈信,谁都知道必然不可能的。
沈妙坐在桌前紧紧皱着眉,这让莫擎心中稍稍安慰。他原先还担心沈妙得知这个消息后会紧张无措,方寸大乱,如今看沈妙虽然面露沉色,却是没怎么紧张。
沈妙看着面前的手札,沈家是在后来才被傅修宜一举灭门,当时她也曾阻拦过,却是傅修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条一条的数落沈家的罪名,直数落的她哑口无言。虽然明知道这都是假的,然而便是这些假的证据,言之凿凿,让人反驳都显得无力。
当日在金銮殿上,过往幕幕都如刀凿斧刻般深入心髓。那份讨沈檄文是按照时日的长短,一日日一幕幕说的。如今是明齐六十九年,而她重生是明齐六十八年,在沈垣呈给傅修宜的东西中,罪证必然是明齐六十八年或者之前发生的事。
明齐六十八年之前,沈家有哪些罪名?
沈妙闭上眼,脑中一瞬间划过某些片段。
她穿着皇后朝服,满头凤钗都压不住周遭狼狈,文武百官群情激奋,裴琅垂首淡漠,而傅修宜愤怒的将折子甩到她的脸上。
有文臣在念:“明齐六十八年,沈家将士,违抗帝命,私放寇贼,欺君罔上……”
私放寇贼,欺君罔上!
沈妙猛地睁开眼睛!
她突然想了起来,明齐六十八年,的确是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沈信对抗西戎,大败西戎,夺得城池三座,文惠帝下令,城池中人,杀无赦。
对一个将领来说,屠城是最残酷的功勋。而西戎的城池中,除了士兵外,大多都是老弱妇孺。这些老弱妇孺平日里都如同明齐的百姓一般安安稳稳无害,错的不过是西戎将士。沈信本就不是好杀之人,私下里,便也留了那些妇孺一命。
这事情除了沈家军外,应当无人知道,而沈家军的人都是沈信一手带出来的,断没可能背叛沈信。这其中,应当是有沈垣的功劳。或许在很早之前,沈垣就埋了暗棋在沈家军中。
只是当初在废太子后,追究沈家满门的罪名,一桩桩一件件,这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然而在一向稳重的傅修宜手里,在这个时机尚未成熟的时候单独拿出来,只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