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妙一番,开口道:“沈小姐生的花容月貌,果真是一位出挑的美人。难怪沈将军要将小姐当做掌上明珠般的藏起来了。也不知这样的好相貌,日后哪户人家有幸能将小姐娶进府中呢?”
这话有些逾越,沈信登时就虎目一瞪,他虽然要顾及对方的身份,却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被当众这般说嘴。正想开口,那明安公主却又将话头岔开:“沈小姐想来也是才艺出众吧?”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神色又是十分Jing彩。那易佩兰几个人都是强忍着笑意。
沈妙有什么才?那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这两年又去了小春城,小春城那样的边陲之地,多是武人,怕是更加粗鄙罢了。
沈妙微微垂眸:“臣女才疏学浅,公主谬赞。”
“沈小姐何必谦虚。”明安公主笑的单纯:“说起来,本宫尚在秦国的时候,就曾听闻几年前沈小姐在明齐的校验上,与人比试步射得了一甲,本宫听到的时候,心动不已。如今再看到沈小姐,倒是想起这一桩旧事来。”
沈妙低头不语。罗雪雁和沈丘却是心中焦急,这会儿再看不出来明安公主是故意找茬,故意针对沈妙便是瞎子了。
这么一说,众人便又想起当初金菊宴并校验上,沈妙与蔡霖比试步射,三支箭将蔡霖射的哑口无言,狼狈下场的画面。也正是那时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沈妙才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朝贡宴上恰好蔡大人和蔡霖也在,蔡霖登时就闹了个大红脸,如今的蔡霖年纪长了两岁,倒是比起只见那般跋扈长进了许多。同沈妙的那点子恩怨,早已随着时间抛之脑后,因着对沈玥也不复当初的迷恋,可以说是一笑泯恩仇,没料到却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翻起旧事,直窘迫的不得了。
想起旧事的不止蔡霖一人,在朝贡宴的角落,正坐着临安侯谢鼎和他的两个儿子。如今的临安侯越发苍老,早已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便是这样的场合,也只想寻个安静的角落。冷不防被人提起校验之事,便又想起那一次谢景行也是在的,还出人意料的上了场,将谢长武和谢长朝挑于马下。当时回府后他怒气冲冲的训了谢景行一通,其实内心是为谢景行骄傲的。
思及旧事,越发心酸难忍,谢鼎面露颓然,却被身边的谢长武和谢长朝尽收眼底,二人眼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丝Yin鹜。
而明安公主还在继续说:“本宫今日也是有了兴致,想与沈小姐比试一通,不如就比试步射如何?权当个游戏罢了。”
这话说的突兀又奇怪,文惠帝首先笑了起来,他道:“沈姑娘是娇小姐,怎么可能会步射这样的东西?”
“陛下有所不知,”明安公主笑道:“当初沈小姐的风姿,可是连大秦都有所耳闻的。都说虎父无犬女,沈将军如此英武,沈小姐也定当是位奇女子才是。况且沈小姐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本宫就不是女儿家了么?还是陛下觉得,我大秦不配与明齐比肩?”
明安公主瞧着娇美,说话却是说的十分狠毒。一句话便将明齐整个国家都搬了出来,若是不比,便是明齐看不上大秦,在这种时候,文惠帝怎么可能让大秦与明齐生了嫌隙?当即就看向沈妙,貌似温和道:“沈小姐以为如何?”
沈信捏紧了拳头,他很想直接替沈妙拒绝这无礼的要求。可便是拒绝了,只会让明安公主有更名正言顺的把柄。
倒是沈妙,瞧了一眼明安公主,低头道:“公主吩咐,臣女不敢不从。”
“不敢不从”,到底还是说明了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仿佛明安公主仗势欺人似的。
明安公主也听出了沈妙话里的意思,显示面色一沉,随即想到了什么,“咯咯”的娇笑起来。她道:“听闻当初在校验的时候,沈小姐和那位对手是以赌命的方式来比试的,今日我们也同样以赌命的方式来比,好不好?”
“不可!”沈信不等沈妙说完,就断然拒绝,他冷着脸,丝毫不顾及文惠帝的神色,看向明安公主,一字一顿道:“公主殿下既说是游戏,便当游戏即可,何必累及性命。且朝贡夜宴是喜事,喜宴上不可见刀剑为好。”
罗雪雁见沈信说话,也按捺不住的捏紧了面前的茶盏。当初沈妙在校验上和蔡霖赌命一事,他们当时并不知道,后来回京知道后,也是心悸不已。若是在场,定然不会让沈妙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的。如今这秦国来的明安公主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又怎么会让沈妙去冒险。
谁知道沈信这话一出,皇甫灏却是出人意料的开口了,他笑着道:“虽然如此,但是将游戏认真对待,方显出大秦对明齐的郑重之心。沈将军,不过是让沈小姐与舍妹玩一出游戏,沈将军莫非是怕了?还是明齐如此,输不起啊?”他话中带刺,看向文惠帝:“若是明齐怕输丢了面子,今日明安扫兴一回,也是无妨的。”
都已经上升到国家的脸面上,文惠帝要是在不出声,岂不是当着大臣的面让大秦羞辱到脑袋上来了,日后君威还怎么立的起来。当即也不看沈信一眼,直接对沈妙道:“既然明安公主有兴致,沈妙,你就陪明安公主玩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