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朝竟然会以为谢景行做了明齐的贼子,投奔了大凉。却也不想想,大凉就算再如何厚待有才之士,一个永乐帝胞弟的身份,却也不是随随便便许给别人的。
果然,谢景行轻笑一声,眸光渐冷:“不要拿你肮脏的血统与我混为一谈。想做我的兄弟,谢长朝,你还不够资格。”
谢长朝不屑的笑道:“莫非你以为你得了个睿王的身份,就真的是大凉永乐帝的胞弟了?谢景行,你自来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如今却也学会做白日梦了。”
谢景行不置可否。
谢长朝见状,面色慢慢变了,他道:“你……你真的是大凉的睿王?”
“所以呢?”谢景行盯着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碰我的东西。”
谢长朝怔住。自他和谢长武很小的时候起,就很讨厌谢景行。临安侯府的下人们原先都是跟着玉清公主的老人,偶尔聚在一起的时候说话,谢长朝听见说是方氏逼死了玉清公主。谢长朝不认识那个他们出生就死了的玉清公主,却十分记恨谢景行,原因无他,因为谢鼎对谢景行宠爱的没有理由。
谢景行永远占着临安侯府最好的东西,吃的穿的玩的,谢景行想做什么没人敢阻拦,便是犯了天大的错,哪怕是打了皇子或是大臣家的少爷公子,谢鼎也只会自己赔礼道歉,待谢景行也只是轻轻揭过。有一次从海上送来一快虎皮被谢鼎给了谢景行,是非常罕见的完整虎皮,谢长朝和谢长武年纪小,偷偷去了谢景行屋子玩了一下午那虎皮。
后来谢景行回来了,谢长朝永远都记得谢景行的神情。谢景行看了一眼被谢长朝兄弟二人爬过的毛皮,轻描淡写的让管家拿去烧了。
他说:“别碰我的东西,脏。”
谢鼎将谢家两兄弟狠狠责骂了一通,却偏偏没有责骂小题大做的谢景行。谢长朝从那个时候起,就对谢景行的东西有一种执念。沈妙也是一样。
所以听到谢景行的话,他立刻就笑了,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沈妙,恶意的道:“谢景行,那又如何,我碰了你的女人,你也要像从前一样,把她烧了吗?我刚摸过她,你嫌不嫌脏?”
沈妙目光沉沉,谢长朝的确是有一开口就让人想杀了他的本事,别说是谢景行这样脾性强势的人,便是她重生以来一直秉持的好脾气,眼下也想让人将谢长朝拖出去斩了。
“她和虎皮不一样。”谢景行微微一笑:“当年的虎皮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所以烧就烧了。现在……”他的眸光冷冽,说出的话温和,却带着凛冽寒意。
“我以为你太脏了,所以还是烧了你吧。”
谢长朝先是不屑的一笑,笑着笑着,瞧着谢景行好整以暇的神情,他突然笑不出来了。谢长朝坐在地上,往后退了一步,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道:“你想干什么?”
“谢长朝,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长进。”谢景行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失望,叹道:“你看了我的脸,你以为我会让你活下去?”
沈妙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谢长朝这个段数,在谢景行的面前就像是稚童,难怪谢景行会觉得失望。早在谢景行拿下面具的时候,沈妙心里就清楚,谢长朝今日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了。
谢长朝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他道:“你不敢,我是父亲的儿子,这里是临安侯府,你杀了我,别人总会查到你的身份,你也不会好过!”
“放心吧,”谢景行微笑:“今日临安侯和谢长武赴宴,夜里才回,无人会发现你的踪影。”他道:“看在你叫了我那么多年大哥的份上,我也会照拂你,不会留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谢长武会下来陪你,谢字就不必说了。”
谢长朝似乎终于相信谢景行是来真的了,站起身就要往外头跑,可他两年前都不是留了余地的谢景行对手,如今又怎么可能在谢景行手下脱身。他自己尚且未看清楚,就被人从后面踢中膝盖,电光石火间喉咙就被人卡住了。
沈妙正看着,却忽然面前一黑,有什么东西拢在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来,却是谢景行的披风。
谢景行用披风把她兜头罩了进去,道:“别看。”
这头语气温和,另一头却是毫不留情的咔着谢长朝的喉咙慢慢收紧,密室里清晰的能听到骨头发出的脆响。
“咚”的一声,沈妙拨开罩在头上的披风,谢景行已经用帕子擦拭着手,地上谢长朝仰面躺倒,大睁着眼睛,显然已经是没气了。
谢景行出手果断狠辣,沈妙还是第一次见他杀人,却见他神情平静,并未有一丝异样,不由得在心里喟叹。
她把披风递给谢景行,谢景行见状,扫了她一眼,别过头去:“你自己留着吧。”
沈妙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却发现放在同谢长朝挣扎的时候,衣襟都被谢长朝撕坏了,眼下大喇喇的袒露着,连肚兜都能瞧得见端倪。她一愣,随即心中将谢长朝骂了一顿,倒是将谢景行的披风罩在身上。
谢景行的披风于她来说太大,前面的扣子扣不上,沈妙弄了半天也不好。谢景行见她迟迟未反应,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