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
小德子见苏矜已然领了他的情,那是笑逐颜开,一个劲的摆手说不敢,苏矜便没再理他,转首看向有些紧张的方公公,便让青瑛给他们俩看座,并上了茶,然后又让青瑛从宝匣子里取来了两块金疙瘩,放在他们的茶杯一侧。
小德子是受惯了苏矜的厚礼,倒没怎么惊讶,倒是方公公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从他看着苏矜的眼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很难相信,一个贵人会出手这般大方。
苏矜放下茶杯,让他们别客气收下了。再一次感慨,有钱的好处,虽然她穿的这副身子不那么受家族宠爱,但幸好母亲娘家富足,让她在宫里多了不少方便,省了不少麻烦。
方公公颤颤巍巍的收下了这一大笔横财,苏矜便转入了正题。
“方公公掌管皇上侍寝的记录吗?”苏矜放下茶杯,将手指在杯沿上打转,状似无意的问道。
“回娘娘,确由奴才记录。”
苏矜点点头,又道:“那……最近皇上召幸最多的妃嫔是谁?”
方公公想了想后,才抬头看着苏矜,笑道:“哎唷,娘娘这个问题不用奴才回答,宫里不都是传遍了嘛?”
苏矜挑眉:“本宫要你说。”
“是,是储秀西宫的彦良娣。皇上几乎日日召其侍寝。”方公公不知苏矜是何用意,但既然被主子问了,他自回答就是。
苏矜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将双手拢入袖中,踱步两回,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日日侍寝……真看不出来,彦良娣的功夫这般好么?”
方公公与小德子对视一眼,而后小德子才给方公公使了个眼色,方公公立刻会意,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对苏矜说道:
“娘娘,有些话咱们做奴才的不太好说,但……虽然事实如此,却未必没有内情。”
苏矜转身:“哦?”
方公公深吸一口气,道:“日日侍寝虽听起来是恩宠,但……事实却未必如此。”
这番话引起了苏矜的兴趣,她噙着微笑,再次坐到主位上,对方公公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只听方公公这才娓娓道来:
“想必娘娘也知道,但凡宫中侍寝的妃嫔,皇上都会下令‘留’或‘不留’,自从咱们皇上登基开始,除非在德妃娘娘那儿过夜后,皇上会下令‘留’,其他妃嫔皆为‘不留’。可是,彦良娣每回侍寝之后,皇上那里都没有发出过留或不留的旨意。”
苏矜想了想,便知道了方公公口中‘留或不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种,自然是他想留便留,不想留便不留,可彦良娣那……
苏矜眼眸微转,笑问道:“皇上不说留或不留,那就说明皇上想让彦良娣留下龙种咯。”
方公公听苏矜如是怀疑,便四周看了看,这才神秘兮兮的走至苏矜身旁,轻声说道:
“娘娘别误会,奴才的意思是,听养心殿伺候的公公们说,每回彦良娣都是独自一人守在咱们皇上龙床外头的,皇上根本没有让她侍寝过,所以,才不存在‘留或不留’的。”
苏矜蹙眉,疑道:“没让她侍寝?”
乖乖,这可是个惊天大秘闻啊。苏矜在心中叫嚣,没侍寝的彦良娣在宫里都敢如此横行无忌,那若她侍寝了的话,该是何等嚣张啊?
方公公点头,又道:
“而且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矜将潋滟的目光转到方公公身上,见他一副明明很想说的模样,便弯起嘴角,顺意道:“公公但说无妨。”
方公公已然没了刚入殿时的紧张,总是听小德子说冷月殿的曦贵人如何如何大方,今日他也总算见到了,并且得了个天大的甜头,自然想着要在苏矜面前邀功,于是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以一只手挡住口鼻,方公公轻言道:
“皇上未让彦良娣侍寝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奇怪就奇怪在,每回彦良娣都会亲自派人来敬事房中要那‘补药’……”
“补药?”苏矜不解。没侍寝,她要落胎的‘补药’干什么?
“是啊。就是那种……补药!奴才就纳闷了,她都没侍寝,要补药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故意做出她侍寝了的假象吗?”
“……”
苏矜看着方公公,将他的猜测放在脑中想了想,觉得不对,彦良娣之所以会这么做,定然不是为了制造假象,因为受宠的假象,皇帝已然为她做足了戏,可是,若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何呢?
脑中灵光一闪,苏矜想到了一个人——华天峰。
“娘娘,娘娘!”
见苏矜失神良久,方公公不禁开口唤道,将苏矜的心神拉了回来,苏矜忽的笑得灿烂,将方公公看得头皮发麻之后,才对他招了招手,在他耳旁轻声吩咐道:
“公公可否替本宫做一件举手之劳的事?”
方公公急于表功,立刻应允道:“娘娘但说无妨,别说是举手之劳,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奴才也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