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了东西之后,姑娘们也就对老太君谢了赏,各自回院子去了。
薛宸回房后,就立刻将那一副金钗步摇给卸了下来,让衾凤妥善收拢起来,衾凤还觉得奇怪,对薛宸问道:“夫人这金钗多好看啊,收起来怪可惜的。”
薛宸让枕鸳宠幸给她梳了梳发髻,听衾凤在内间这般说,不禁笑道:“好看也得分人戴,但凡这些带着凤啊雀的钗,都要留几个心眼儿,这些东西规制严着呢,若是戴错了,给有心人抓到了把柄,那可是会捅大篓子的。”
衾凤不懂这些,收好东西后,从内间走出,来到薛宸身旁说道:“可这个不是老太君赏的吗?那能有什么规制呀!若是夫人不能戴的话,老太君赏了干嘛呢。”
薛宸看了一眼衾凤,心里也是纳闷,老太君无缘无故的送一根这逾制的金钗给她做什么呢?并且二夫人和四夫人也都好像一副没看出来的样子,真是奇怪。
梳完了发,正要去书房看会儿书,就听门房来传说姚大和张全求见。
薛宸便让他们去了花厅之中,自己收拾好了也就过去了,张全和姚大脸上带着喜气,也不说话,就将一份契约和几张地契,送到了薛宸面前。
薛宸接过后看了看,嘴角就勾了起来,张全见她笑了,就放心了,上前说道:
“果真如夫人所料,那长宁候夫人不会悔改罢休,还想着找我卖铺子,我做出一副不想与她纠缠,怕惹上武安伯府的样子后,她果然追着我一定要我信守承诺,买下那铺子,我便落地还钱,她开价一万五千两,我三番四次的叠加还,只说高于五千两我不买,这价格比夫人交代的八千两底价还要低一些,我想着那郁氏是个贪心的,必定还会要我加,我给了她讨价的机会,可是没想到,也就是磨了她两天,她就同意了,夫人给的八千两都没用完,还多了三千两呢,全都在这里了。”
薛宸点点头:“干的漂亮。”
张全来了京城给夫人做成了两笔大买卖,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过,越是替夫人做事,就越觉得夫人深不可测,因为她好像能掐会算一般,对卖方的心里抓的十分到位,不禁问道:
“夫人,您怎么知道那长宁候夫人一定会肯降价卖的?”
薛宸但笑不语。
郁氏是那种典型的目光短浅,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从来不会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手里有钱的时候就拼命的花,没钱了就从身边人身上刮,她如今想对付魏芷兰,之前卖地的钱都还给唐家了,另外长宁候府又赔了三千两给唐家,这些钱最后肯定都是郁氏来出,因为她管着家呢,突然出了这么血,她能不着急吗?只要张全肯买宋毓华的那三间铺子,哪怕是价格低一点,郁氏记着筹钱入口袋,一定会答应降价的,只是薛宸还是没料到,她居然肯一下子降这么多,这就说明,她自己也知道城北街道那店铺的实际价格,三间店面两层楼,因为地段问题,市场价也就是三千两的样子,张全出她五千两,必定让她意识到,张全这个外地商人,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后,对京城店铺的价格已经有些了解了,生怕不和张全赶紧把价格定下来,卖出去,等到张全彻底明白城北街道地价的时候,她就连这个价格都卖不出去了,所以,紧赶慢赶的答应了,就怕错过了张全这个冤大头。
等到两年之后,郁氏和宋毓华看到城北街道飞速发展起来,地价翻出十倍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
最近一段时间,薛宸对于店铺的积累已经渐趋成熟起来,她上一世其实就想将生意做到最大,只可惜上一世她的负担太重,做的事也有限,可是这一世就不一样了,卢氏留下的嫁妆和她自己的嫁妆如今被她打理的有声有色,日进斗金都是谦虚的说法,更别说如今她手上还多了娄庆云的产业,他是嫡长子,本来拥有的一切都该是娄家的,只不过他身份特殊,是娄家的长孙,却也是皇家的血脉,因此,挂在他名下的产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薛宸的那些嫁妆和他的比起来,还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娄庆云既然放心将那么多的产业都交到薛宸手上让她打理,那就是真信任她,薛宸又怎么会辜负他的这些信任,自然要好好的把握起来才行,这些日子全都在书房里,给娄庆云做产业规划,她上辈子有二十年的经商经验,自然知道生意要赚钱,那就必须有详细的计划和目标,在这一点上,她从来都没有马虎过,都是将规划做的巨细靡遗,只有这个做好了,今后生意转起来才能正经的发展起来,才能在运作的时候少出问题。
七月底的时候,薛宸又该迎来一年一度的苦夏时节了,这日她正坐在冰盆前纳凉,娄庆云就闯了进来,将她拉起来就往房间推去,书 快 電 子书急忙说道:“我前些日子把事情都忙完了,这两个月可以歇歇,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就去承德。”
薛宸愣愣的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去年似乎真有过这个承诺,那时候两人还没有成亲,娄庆云就是想带她去也只能避嫌,没想到今年他竟然还记得……
娄庆云见她愣在当场,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捏了捏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