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我写的,梓诚哥说他不想写作业,让我代劳,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你是说梓诚所有的作业都在你在帮他写的?”梓玉问。
潼潼点点头。
卢母送边夫子到巷子口折回家,恰巧听到对话,气得抄起一旁的擀面杖怒气冲冲杀过来:“你这个臭小子,我说怎么会突然改性了,倒学会旁门左道了,看我不打死你”,梓诚仓皇而逃。
梓玉觉得很奇怪,问潼潼“你识字么?原先可有念过书。”
潼潼摇摇头,“从不曾上过学堂,梓诚哥回来我一时好奇借他的书本看,不认识的字会向他讨教,这几个月来,每日送糕饼到学校去,我趴在窗口听夫子讲课,有时候半个时辰,有时候一个时辰,也认识了很多字”说到后面声音也轻了,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梓玉姐,店里那么忙我还出去偷懒,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梓玉听了心中五味杂陈,“是姐姐不好,你也到了该念书的年纪,你虽换我一声姐姐,可我却没有顾虑到你,你放心,姐姐一定让你和梓诚一样到学堂去读书。”
“不要不要”潼潼头摇得像拨浪鼓,家中什么光景他是知道的,不想再增加负担。
梓玉心中却已打定主意:“这首诗是怎么写的,能背给姐姐听听吗?”
“一间破庙四面荒,柴火亦在雪中藏。小儿难耐饥与寒,夜半思亲泪滂滂。”潼潼眼泪明明已在眼眶中打转,却忍着不掉下来,回忆道:“我和妹妹刚到京城那年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好不容易找个破庙,里面除了蜘蛛网什么都没有,我想生个火先挨过一夜,半夜突然下大雪,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火被浇灭了,我不敢睡觉,怕睡着再也醒不过来,就抱着妹妹挨在墙角冻了一夜。”
梓玉已听得泣不成声,心疼地用力抱住他:“不会了,有姐姐在,你们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
安慰完潼潼,梓玉跑去和母亲说想送潼潼去学堂,卢母不同意:“家里现在的光景你是知道的,我想着咱们省着点,早点把五百两银子的债还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完,我怕你年纪大了不好嫁,没人来说媒。梓玉啊,非亲非故的,咱们供那两个孩子吃住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花钱让他们读书有朝一日他们父母找来咱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娘,我没想着要嫁人啊!”梓玉没想到母亲已经想到她的终身大事去了。
卢母奇怪地看着她“傻瓜,姑娘长大都是要嫁人的啊,难道你还愿意留在家里被人说成没人要的老姑娘啊”。
卢母那里是说不通了,梓玉只能从曜王那里想办法。
晚上刚吃过饭,梓玉拿了张纸递给李执,神秘兮兮地说道:“爷帮我看看这首诗写得好不好?”
李执用眼扫了一遍,抬头看梓玉,知道她肯定有话对自己说。
果不其然,梓玉娓娓说道:“爷,您能相信吗?这首诗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写的,而且是一个没上过学堂,仅是倚在学堂窗口,偷听几堂课后自己琢磨出来的,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确实难得”李执回答。
“可是这么聪明的孩子却是命途多舛,家里发洪水,母亲走失,他带着小两岁的妹妹来京城找父亲,下雪天的夜里,住在破庙,忍饥挨饿,兄妹躲在墙角抱作一团忍过慢慢长夜。”梓玉哀伤地说。
“就是你上次提过的被你救回家的两个孩子?”李执问。
梓玉点点头,“是的,爷,就是这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却懂事得令人心疼,有些成年人,即使到了不惑之龄心智也不成熟。他们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孩子,还这么聪慧。”说完看着李执。
李执等着她说下去“所以?”
“所以,能不能请爷好好培养他,送他去学堂念书,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爷与那个孩子非亲非故,可是爷您是王爷啊,万一他长大真成了栋梁之才,能为江山社稷做大贡献,爷不是也为皇上培养了一个优秀人才嘛!”
李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梓玉双手握着小拳头,急切的游说让她原先白皙的小脸涨成了粉红色,美丽的如同草原清晨的朝霞。
“怎么了,不可以吗?”见他半晌不为所动,梓玉难掩失望地说。
“没有,我是在想,你第一次求我是为了学童能在学堂吃上中饭,这次也是为了一个小孩,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孩子。”李执说道,“你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如果真如你说的一般聪慧懂事我便让他当我儿子的伴读书童,让本朝数一数二的夫子来授课。”
“谢谢爷”见事情成了,梓玉舒了口气。
半响,看梓玉也拿起一本书看起来,没再想说话的意思,李执有点生气,按捺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本王有个儿子这件事!”
“啊?”梓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傻傻地回答道:“爷身份高贵,有妻有儿也是正常的吧!”古人成亲不是都很早的嘛,况且他是贵族,长相又俊朗,全国的姑娘都想嫁他吧。
李执盯着她说:“你听着,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