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她交出来,我自然有法子让她替沐家戴罪立功,求得皇上宽恕。”
周夑冷笑了一下,问道:“戴罪立功?难道是将你原本就应该交出来的遗诏,让小苏儿交出来?”
沐英眼神一沉,问道:“你知道?”
周夑怒道:“这算什么戴罪立功?若遗诏是从她手中交出来的,岂不是坐实了她参与谋逆的诬陷了?兄长在沐家多年,恐怕不太懂父皇的心思。但凡参与谋逆,就不存在什么戴罪立功,你若真是为了苏儿好,不如想一想,该怎么洗脱你嫁祸给她的冤屈!”
说罢,周夑调头就走了。
如今的沐英让他觉得陌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想到他对沐苏存着别样的心思,他就压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一路快步而行,来到了禁军的调度室。
这几天因为周夑一直在宫中,云腾担心他有事,所以常常借着公务的名义,在禁军中逗留。
周夑找到云腾后,低声道:“沐苏应该就在京城,现在她无家可归,也不敢来找我。你亲自去一趟平安号,如果能想办法联系上沐苏,就带她去找二先生,二先生会妥善安置她。如果找不到,你就派几个可信的人去刑部打点一下,她祖父和父亲被关押在那里,我总觉得她会冒险前去。”
云腾将事情答应下来,但依然担忧,说道:“我知道你重情义,肯定不会就此不管沐小姐,但是现在明王倒台,正是你一鼓作气的时候,关键时刻,还是要忍一忍,待大局定下,以后什么事都可以补救。”
意思是说,先别管沐苏,坐稳储君之位后,以后再补偿沐苏。
周夑道:“这些我都明白,该做的事我不会耽搁,但她……我始终不放心。”
“好吧,兄弟会帮你看着些的。最近皇上紧盯着你,你自己当心吧。”云腾说道。
两人分开之后,周夑又派了自己儿时在宫中的贴身宫女良缘去联系小路子,让她查清楚小路子手上的荷包是从哪里来的。
良缘晚上借着送夜宵的名义回禀周夑,悄声道:“小路子跟着内务府的公公出宫采买东西,在宫外客栈歇了一夜,早上醒来时,荷包就在他床头,当时还留了一张条子,是沐小姐写下的,让小路子把荷包交给殿下,并千万小心吴才人和淑妃娘娘身边的曲姑姑。”
周夑神情一振,一方面沐苏能够自由来去,说明她暂时安全,另一方面,沐苏竟然提醒他小心吴才人和曲姑姑,这是他没料到的。
吴才人是进宫三十多年的老人,早在皇上只是皇子,还住在宫中时,她就进宫做了宫女。
周夑曾偶尔听淑妃说过,她跟吴才人很早就认识,刚进宫时,吴才人对她照料有加,是她在宫里难得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这样的人,也有问题吗?
还有曲姑姑,这个人是在俞嬷嬷出事之后,新调到淑妃身边服侍的,她又是谁的人?
周夑对良缘吩咐道:“让夕元姑姑查一下曲姑姑的来路,母妃身边,你也要多注意一些,若吴才人或是曲姑姑跟她说了什么特别的话,你也要及时告诉我。”
“是,殿下。”
良缘退下之后,周夑秉烛一整夜都未休息。他拿出沐苏送进宫来的扶桑信件仔细研读,赶在第二日早朝前,带着一本奏折,来到乾清宫前,求见皇上。
皇上还在生他的气,对泰来总管道:“让这个逆子退下,他一日不把沐家的逆女交出来,朕一日都不想见他。”
泰来总管舔着脸柔声劝道:“陛下息怒。燮王这几日想必是反省了,听说他今日求见,是为了扶桑国的事,陛下这几日不是正在发愁,无人可分忧解难吗?若燮王殿下真有妙计,陛下不妨听一听吧……”
自明王与扶桑国勾结私铸兵器之事暴露后,大周就将扶桑特使赶出大周境内,并中断了与扶桑国的海上来往。
五日前,扶桑国偷袭了东南海岸的一个镇子,不仅把明王之前偷藏在那边的八船兵器拖走,还将整个村的人都屠杀了。
那八船兵器之中,据说有四门火炮,这是扶桑国至今都不能制造的利器,这个损失,对大周来说,非常重大!
现在朝堂上为此事争辩不休,有人主战,请命立刻发兵扶桑。但也有人反战,说关键是将火炮找回来,若战事一起,经年不休,火炮之术必被扶桑人全学去了。
皇上这些日子深觉得内忧外患一大堆,以往明王不管如何混蛋,好歹日常事务能够帮他分担十之**。如今明王被囚,皇上事实亲力亲为,身体十分吃不消。
现在听泰来总管一说,又想着眼下只有周夑这一个还算成器的儿子,便冷哼道:“叫他进来吧,朕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好主意来。”
周夑进殿,将连夜写的奏折呈给皇上。
皇上看完奏折之后,从奏折后面抬起眼,意味深长的看了周夑一眼,问道:“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周夑道:“明王府现在分崩离析,难免有些人会为了活命,另择良木。父皇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