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花茶,是我让秋桂带着丫头去各院摘来的,菊花、金银花和茉莉花,洗净了晾晒干冲茶,最是清热降火凝神静思的,本是给娘亲配置的,刚弄好了,还没来得及送去呢,你可是第一个品尝的”
博武抿了一口,自由一股天然的花香,入口很是宜人,遂似笑非笑的道: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你那点儿小心眼,不要在你二哥眼前使了,快说,有什么事求我”
蕙畹嘿嘿一笑道:
“把手里的信递给他”
博武接过看了一遍,反笑道:
“就知瞒他不过,那日在临济寺,他看着你的眼神,就不大对了,可见心里存着疑惑的,要我说,当初这件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明白的和世子说了,想他也不会真怪罪了去,倒是瞒着他,令他当了真,且大病了一场,是我们做的差了,要我说,你们两个昔日的情分,竟是我和博文都要远一些的,也是以前在一起厮混惯了的,现在想起来一下分的清楚明白,那里可能,左右你才十岁,这也先提不到什么男女大防,明儿我陪着你去就是了,不过博文那个老学究就不要告诉他便了”
蕙畹大喜道:
“谢谢二哥,还是你懂道理”
博武伸手拍拍她的头道:
“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了,再大些定了亲事,可就真真的不能在一起见面了,传出去恐误了你的名声,为夫家不喜”
蕙畹哼了一声道:
“若我嫁的丈夫是如此小肚鸡肠不明事理之辈,我才不会嫁的”
博武目光一闪,其实这也许是自己多虑了,那杨紫安如此着紧蕙畹,难道舍得她嫁了旁人去,这点儿博武在局外可看的清楚明白的很,如今蕙畹怎么想他不知道,杨紫安即是明明知道当年聪敏的博蕙,就是如今的蕙畹,却还不明白自己的心,那可真是顽石一块了,说不准将来这个世子爷就是自己的妹夫了也未可知。
以杨紫安这些年对博蕙的千依百顺,想必将来对蕙畹也只能更好,想到此,不禁暗暗摇头,其实就搏武眼里,自己这个妹妹虽说聪慧处世间难寻,且姿容也不俗,但博武却觉得她才不是做妻子的好选择,若是男子,去考状元定是不错的,生为女子,表面看着温婉和顺,那骨子里可是执拗刚强的紧的,实在没有女人该有的温柔,可爱,女人,搏武觉得还是软弱愚钝一些为好,不然对着一个事事都比自己强的妻子,相信不是人人都能消受的事情。
可巧,明儿正是十五,临济寺庙会的日子,蕙畹回了刘氏,刘氏原也不想太拘着她了,毕竟年龄还不大,应该有些活泼劲儿才是,另一个,自己身体没大好,让她替自己上香添了香油钱,倒也便宜,于是也就应了她。
第二天一早,博武骑着马带了两个身边伺候的小厮,护着一辆青帷马车向城郊的临济寺缓缓行去。辰时出发,近巳时才到了临济寺外,秋桂扶着蕙畹下了车,侧头望去,寺庙外已经是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常,卖各种香花宝烛以及小吃食的,小玩意的,吹糖人捏面人的,还有那套圈的,真是五花八门。
虽正值盛夏,这里因有青山遮挡,却也比别处清凉许多,故香客游人竟也不算少,蕙畹四下望了一下,果然另一边停着平安王府的车马,有几个奴才侯在那里,蕙畹随着博武踏进寺里,替娘亲烧了香,添了香油钱,才向后院行来,一进后面,就看见春花秋月在那里候着她了,看见他们急忙上前来施礼,蕙畹暗自估摸,这两个是杨紫安随身伺候的,恐瞒不过他们去,所幸摘下帷帽,大方的冲两人一笑道:
“两位姐姐一向可好”
春花秋月好奇的打量蕙畹片刻,刚要说话,看看四周偶尔经过的香客,遂道:
“小姐里面请”
蕙畹跟着走了进去,那一片艳艳的桃花,如今已经累累缀满了大蜜桃,有青有红,更是别有一番景致,桃林里弥漫着阵阵桃子的清香,勾得蕙畹恨不得立时就摘了一个来吃,博武却是身体力行的摘了一个又红又大的,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吃了起来,春花秋月瞧见他竟这样等不得,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转过山溪,就到了那个八角亭子,杨紫安背对几人而立,上次匆忙不曾发现,这时再看,顿时觉得杨紫安身量长高了不少,站在那里衣袂飘飘,竟然十分潇洒倜傥,杨紫安回转身来,盯着博惠,不,蕙畹,眼中似喜似嗔,心道这丫头可骗的自己好苦。
自那日在这里相遇,回去真是好一阵迷茫,一时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回去拿着帕子仔细琢磨,总觉得那里不大对,忽想起了,旧年分开时的最后那次见面,她眼中的欲言又止,还有恍若诀别般的语气,再再透着十分的不寻常,令杨紫安一时难以想的清楚明白,春花却又道:
“真是怪事,刚才在临济寺给那张家小姐上茶,竟看到了她耳后也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爷,您说双胞之间,连这个都能一样吗”
杨紫安一楞,是啊!博惠左耳背有一个小朱砂痣,不是近身之人,大约不会得知,且若是面容五官相似还可说,怎可能连这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