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睿好看的五眉皱在一起。
樊应德老老实实的答道:“不敢,夫人打小时候起便识得奴才,是个招人疼爱的人。”
“哼!”苏瑞睿很不高兴他打断自己欣赏这美画。
“明儿叫人把这处画下来。”接着又道:“不必了!”
他想亲自动手记下这一幕,待到老去时,他还能记得似水年华的岁月里,曾经有一个他深爱的人,在此驻足赏灯!
“皇上!”
樊应德不得不再次提醒。
“你想管朕!”苏瑞睿的威严不容挑衅。
“奴才不敢!”
樊应德知道自己不能再出言相劝了。
“母后说过要把她殿中的那株红珊瑚给靖安。”
苏瑞睿淡淡地回应,目光飘浮,似陷入了某些回忆中,冷峻、刚毅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
木柔桑并不知有人偷偷向这边望来,她对猜谜是一窍不通,纯粹是为了看灯而看灯,也没有那附庸风雅的习惯。
靖安郡主年年都看宫中的花灯,只是一个劲的拉着木柔桑指给她看,今年又添了哪些新灯,到是如数家珍,所以,两人带着宫女到是很随性,走到哪儿瞧到哪儿。
这时一个着宫装的姑姑走了过来,给两人请了安,笑道:“郡主,太后老人家在宫中等着你,指望着你巴巴的把这灯会说给她听。”
显然这位姑姑是太后跟前的人,且与靖安郡主十分相熟。
靖安郡主为难的看向木柔桑,又问道:“可有见到柳婉侍?”
“回郡主的话,柳婉侍一时怕是回不来,太后她老人家见到了柳婉侍十分高兴,便留了她在那里做些小吃,等会子便差人送她回来。”
那位姑姑恭敬的回答。
柳姑姑原就是伺候太后的人,只是后来才被苏瑞睿要来给木柔桑当教养姑姑。
所以,太后并不会因为想见柳姑姑了便要召了木柔桑一同前去。
那位姑姑显然也瞧出了这情形,说道:“郡主勿担心,奴婢过来是已叫了两个小宫女一同前来。”
靖安郡主见那两小宫女也是太后原来做贵妃娘娘时,在那宫里侍候的,瞧着便面熟得很。
“妹妹,我先去去就来,你莫要走太远了,虽说这里是御花园又是灯宴,但到底你对宫中不熟,莫要离了这花园子走错了地儿。”
“知道了,你且先去吧,我就在此处看会灯,等会就回宴席去,看这时辰也不早了,等你回来,怕是要出宫了。”
木柔桑在宫里住过一晚,自是知道这暗地里的凶险,一不小心便做了人家的棋子尚不自知。
“夫人,不如由奴婢领了您去看耍狮舞龙可好?”一位小宫女见她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当她是心中有些小不开心。
“耍狮?舞龙?”
木柔桑一双水眸在这黑夜里比花灯还亮了。
“是的,舞龙可好看了,那些人舞的时候,龙背上还会放烟花呢!很是好看。”
另一位宫女笑眯眯的回答,露出两颗小虎牙,很是可爱!
“快些带我去瞧,我还是在蜀州城......”
说到这儿木柔桑突然有种与旧时记忆重叠的错乱感,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夫人原来是从蜀州过来的?”那长着小虎牙的宫女笑问。
“你俩叫什么名字?”木柔桑心下一缓,好笑自己太敏感。
“奴婢分别叫蔷薇,芙蓉。”
木柔桑点点头,看来叫蔷薇的小宫女,大抵是因为长着小虎牙,所以才得了这名。
红颜祸国!
这是樊应德心中的评语,但他也知木柔桑的性子,心中唯余叹息,即遗憾又庆幸!
大周皇宫的上空被映得一片通明,欢声笑语,鼓动人心的锣鼓,亭台楼阁处立满了来看舞龙的各位夫人、姑娘,皆是以姑娘家为多。
木柔桑立于一小径拐角处,秀眉轻凝迈出去的小脚迟迟未曾落下。
前头领路的两名宫女见她站在那里不动,也不敢多言,只是静静的在那儿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木柔桑觉得自己的小脚有些冻木了,摇摇晃晃有些站不住,又不愿再往前进,若是此时往回去宴席上,又要面对那些七姑八婆们的询问、打听是非!
蔷薇最先忍不住,喊道:“文伯侯夫人!”
木柔桑望向舞龙处的目光移了过来,却见两人同时蹲下来行大礼。
她心中猛地一跳,微侧头目光扫向后方,一缕明黄划过眼际!
心下微叹,深吸口气缓缓侧过身来,一时瞧呆了眼!
印象中年少轻狂的苏瑞睿已远去,身躯挺拔的他,头发却已微微泛白,他不过方才而立之年啊,可是雪花染白了他的发丝?又或是慧极必伤?
苏瑞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就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娇人儿不过是镜中花、水月,只余梦一场。
转眼已过经年,当年寒冰似的男子偶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