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的赶车。高管家本来说小的不是专门赶车的,怕不机灵,可夫人说她是去求子,特意在佛前求了签字,随身带的人都得八字属相相合才行。那日我赶着车走到半路,夫人就叫我把车停到小树林旁,拽了我去里头行事,小的原本不想从的,可是夫人说不从就发卖了小的,小的这才依了。”
“有几回这样的事?”朱子裕冷喝道。
喜德小声地说道:“只有五回,后来管家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等夫人再去礼佛时不顾夫人的反对,派了好多随从跟着,我们就没再做过了。”
朱子裕顿时想活剐了张氏和这个狗奴才的心都有了,当即起身恶狠狠地踹了喜德一脚,喜德顿时去了半条命,口中吐出鲜血来。
天莫从外面进来,瞧了眼半死的喜德,低声回禀道:“少爷,老夫人已用过早饭了,少nainai换了丧服去了上房,这会怕是要告诉老夫人国公爷的死讯了。”
想起年迈的祖母,朱子裕越发觉得父亲的死法着实窝囊,起身叹了口气:“把张家的人给我叫来,这事张家要是不给我个说话,我非得叫他们从京城这个地界消失。”
老夫人院子里,玉楼等人怕吓着老夫人都没敢穿孝服,只穿了素色衣裳带了银簪子。老夫人素来也不在丫鬟身上留心,因此也没察觉,只莫名觉得心慌难受,眼皮也一个劲儿的跳个不停。
瞧了瞧屋子里,不但青青没来,就连朱子裕兄妹也没一个过来的,不由地问玉楼:“今天子裕、子昊出门了吗?几个姑娘忙什么呢?”
“少爷和姑娘们都在家呢,要请他们过来吗?”玉楼连忙问道。
老夫人摆了摆手:“我这会心里不舒坦,他们说话不如青青听着舒坦,你去叫青青来陪我说说话。”
玉楼应了一声,刚要叫人去传话,青青就掀开门帘子从外面进来。老夫人刚笑呵呵的朝她招手,猛地发现青青一身孝服,顿时觉得脑袋天旋地转,身体不由地一晃。青青见状快步向前,一把将老夫人搂抱在怀里。
老夫人半靠在青青身上,脑子里的嗡鸣声才慢慢消退。老夫人经历了丧夫又失去过两个孙子,对这一身白的寓意再清楚不过了。
府里就这几个人,青青又穿的重孝,府里上了年纪的就镇国公母子,纵使老夫人经常糊里糊涂,但这会竟难得的清明了。握住青青的手,老夫人哆哆嗦嗦的问道:“是不是国公爷……”一句话未了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青青扶着老夫人坐下,一只手扶着她的背,一只手给她揉胸口,软软地说道:“国公爷这几年身子一直不算康健,只是谁也没料到这么突然……”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老夫人顿时痛哭不已:“我的儿呦……”
朱子裕、朱子昊匆匆赶来,穿着孝服躲在外面不敢进来的明珠姊妹也跟在了后头。
老夫人看到了孙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登时松开青青的手,拉住朱子裕就哭的宛如孩童一般:“子裕呀,我儿子没了……”
朱子裕红着眼圈将老夫人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祖母,您还有孙儿呢,孙儿会好好孝敬您的。”
老夫人哭了一场,换了素服,扶着朱子裕和青青的手到了朱平章停灵的地方,最后看一眼自己宠了一辈子的儿子。
老太太年纪大了,哭了一场Jing神就有些不济,众人将她送回屋子留下明瑜三姊妹陪着。
原本家里来往应酬都是明珠打理,可这样的丧事再让一个小姑娘跑前跑后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青青接过了对牌,开始调度家里大小事物,明珠跟着帮着打下手,俩人虽都是第1回 经历这样的大事,但姑嫂联手齐心协力,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京城和镇国公府有来往的人家都接到了镇国公朱平章去世的消息,纷纷前来吊唁,甚至连盛德皇帝也派了个太监走了一遭。
张家太太听说自己那个国公爷女婿没了,忍不住掉了眼泪。她倒是没把朱平章的死同那助兴药想到一起,只是一想到自己女儿好容易说了门亲事出嫁了,这才成婚不到两年又死了丈夫,膝下也没个一子半女的,以后只能靠旁人过活,还不知日子怎么艰难呢,心里顿时难受不已。
正在哭自家苦命的女儿,张老爷匆匆忙忙地进来,呵斥道:“在家哭什么,还不赶紧准备大盘、绫锦、铭旌等物,镇国公府已打发人来催了。”
张家不算大户,日常怎么会备那些东西,连忙拿了银子打发人去买,两口子赶紧重新换了素服,乘坐马车往镇国公府去了。
张家夫妇到的时候,来吊唁的官员络绎不绝,张家老两口也没怎么来过镇国公府,正琢磨着是不是要跟在后头排队呢,带他们回来的小厮皮笑rou不笑地说:“您二老往这边请,我们三爷想见见你们。”
张家老两口闻言连忙跟着走了,原本以为会先去行吊礼,却不料那下人七拐八拐领他们到了一处偏僻之处。张老爷机警地停住了脚步,迟疑地看着那小厮:“这里是何处?”
朱子裕听见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