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在这担心暮云哥哥呢。”
“说,”她把脚收回来,双肘交叠在胸前,打量着乔旬不怀好意的笑脸,“新门街铺子的情我还没还,但是别提太过分的要求啊。”
“不过分不过分,”乔旬立马收起笑容,摆出了一本正经的脸色,“就是新门街有关的——阿瑜最近好吗?你转告她,铺子没关系,不要赔偿,我这儿还有一间空的可以留给她做生意,在西武街,她要是愿意,我今天就能陪她去……”
顾淳本来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他现在作为“杨岷”,也没法和箫薇打招呼,但听到“阿瑜”两个字顿时停步倒了回去。
而箫薇越听越不对劲儿,听到“陪她去”的时候终于恍然大悟:“你要追阿瑜啊?”
乔旬“嘿嘿”一笑:“对,这姑娘多好啊。”
顾淳差点被一根木枝绊个大马趴。
他定了定神,忍不住打量起这个“要追阿瑜”的人来。
乔旬眼睛不大,却总是神采飞扬,不管在哪儿都给人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虽说顾淳自己也做得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却是一点点被磨出来的圆滑,并没有乔旬的天成与自然。他与顾淳差不多高,却少了些清瘦,莫名多了些灿烂。
对,灿烂,这就是顾淳想到的词语,一个自由自在,却因底气十足而发出耀眼光芒的人——他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在处处和乔旬做比较了,连忙收起这不能与人言的小情绪,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愤。
乔家的背景顾淳清楚——乔恒是个彻彻底底的文人,一门心思做他的太学直讲。乔家大公子乔忻紧随其后,还因为新书收到了数不清的赞扬。乔老二乔旬则是觉得父亲和大哥已经挣足了面子,那里子只好交给自己了——他一扔书,潇洒地当了个生意人。
然而在乔恒大骂乔旬不争气的时候,乔旬却是投什么赚什么,不出几年就当起了房东,小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邺都世家不算太多,在一众追求功名、继承家业的人里,叛逆青年乔旬和叛逆少女箫薇自然而然成为了朋友。但箫薇完全没想到乔老二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闺蜜身上,她尬笑着问:“你认真的?”
乔旬一拱手,恨不得在脸上写八个“真诚如我”。
箫薇牙疼般地欲言又止,顿了一会儿,还是泼了他一盆凉水:“其实,阿瑜要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俯仰对得起天地,心里装得下生民,天下文士,若能代代相继,盛世太平延续的希望便多了几分。”改自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情敌出现了,顾老师赶紧把阿瑜娶回家吧(请把乔老二留给我。
第32章 拨款
眼见着乌离去了别殿歇息,各官员也纷纷离开去忙自己手中的事情,赵明恺才不着痕迹地轻叹了一声,起身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书房还是赵粲的风格,算不上大,色调与布置却给人一种开阔与厚重的感觉。年轻的新帝屏退左右,正对着匾额上的“勤政亲贤”四个字出神。
当皇帝可真是太苦了。自登基以来,睡到自然醒就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虽然小时候也因为皇子的身份被严格要求,赵明恺却没什么“以一人之力扛起天下”的负重感。毕竟当时的太子哥哥什么都好,而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只要追着他的背影,每天多往前走一点点,就能得到莫大的满足感了。而如今前路漫漫,在多方压力之下,赵明恺还品出了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寂寥”的皇帝逼着自己看了会儿折子,却没什么效率。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场景都往外冒,一会儿是乌离那双锐利的眼睛,一会儿是那名叫云舒的随从看不出意味的笑脸,一会儿又变成了赵粲的病容。有一瞬间,他还想到了多年前太子出征的画面,年纪尚小的自己攥着拳头,心底还涌起了“有朝一日,我当如他”这样豪情满满、又带着几分幼稚的念头。
物是人非,却事事未休。除了西戎的一团麻需要他打理,朝中其他的事情也要费不少心思。半个时辰后,便有下人通报,邺都兰若寺的了俗大师按照约好的时间前来面见了。
赵明恺连声有请,说罢又觉得自己表现的过于热情有失威仪,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论起对佛法的了解,赵明恺还算是有一段“家学”。
赵粲在位的时候,就曾给予寺院优渥的发展条件。原因也很简单,“盛不信武将,乱不信文臣”是不少帝王的通病,文武双全还造反成功的赵粲更是深谙此道。因此,赵粲就把无处安放的信任给了这些“世外高人”。
再者,佛教思想在战乱年代已经成为了百姓坚定的信仰之一,很多时候和尚说话比知识分子有用。建造寺院、佛像,也是顺应时势,有利于新朝代的Jing神统治。
赵明恺自小便熟读佛经,算是小半个专家,本就为其博大Jing深的内涵折服。而这些年来,兄长的离世、父母的渐行渐远、母亲手握大权所做的种种事情,让这个普通却又不普通的少年感到迷惘万分。从某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