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那儿,说闲话的人也不算太多。箫薇就是靠谱,她自己买了一些‘锦帆’票,还带着不少朋友一起捧场,尤其是乔旬,他直接把三间铺子抵给了兰若寺……”
听到“乔旬”的名字,顾淳现场表演了一段“笑容逐渐消失”,他心里酸道:“怎么哪儿都有他?”
但如此打断显得自己太过小肚鸡肠,顾淳一边气着,一边继续听公孙瑜讲她的“锦帆大业”。
“锦帆”的由来,还要从赵明恺和司马庸的那次会面说起。
赵明恺给兰若寺等邺都寺庙按月拨了一笔不小的款项,寺庙则担起了更多义务,收留邺都甚至周边地区的游民,也算是为朝廷分了忧。后来公孙瑜得知司马庸是青龙符的主人,便亮明了朱雀后人的身份,提议在兰若寺建一个商铺。
按照公孙瑜的设想,这商铺最基本的功能便是“吸存放贷”。普通百姓若是有闲置的钱财,便可放在商铺中,等到需要时取出,还可以多收一部分利息。利息的数量和存钱的时间有关,商铺初成,为了方便,只开设了一月、半年、一年、三年这几个时间段。如果有人想在邺都开些新店,本钱又不够,便可以用信誉担保借钱,到期后连本带息还上即可。一个人的信誉则以多少亲友愿为他签字证明来计。
但大梁的商品经济并不算发达,邺都虽说是京城,也尚在发展之中,商铺开了许久,也不过五六个人前来借钱,他们还是被兰若寺收留的游民,最多就是在街边摆个小摊以糊口。
然而来存钱的人却不在少数——箫薇直接把她攒下来的私房钱的一多半都存在了兰若寺里,谢兰更是尽数把带来的值钱物件一同放了过去。乔旬的身家多为不动产,做生意得用现银,但还是存进了不少,妥妥地诠释了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围几个想要试水的邻居也稍稍存了一些,但大部分感兴趣的人还处于观望状态。
一月以后,公孙瑜把本金和利息一同还了回去。普通百姓尝到了甜头,胆子大了许多,甚至有人直接存了三年期限。自此,这破土而出的商铺终于在邺都打出了名气。
兰若寺收留的人一分为二,一半由顾烨带着,成为了商铺的第一批保镖。另一半则是公孙瑜带着,学习如何理账,成为了商铺的小管家。
清净的寺院顿时变得热闹了许多,这整合司马庸的意——他再也不用去隔壁张珩的书院挖人了。老和尚每天神清气爽,在习武的队伍里瞅瞅,来管账的房间里看看,有选中的,就带回他的地下工厂搞设备研发。
公孙瑜再接再厉,在商铺口碑越来越好的时候,推出了“锦帆”票。
顾淳跟着张介有一段时间了。张介一直有开凿运河的想法,无奈国家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还没有财力分给运河建造。顾淳在家里提起过运河对未来发展的种种益处,公孙瑜便想到了发债“众筹运河”,还顺口给这债起了个“锦帆”的名字。
邺都的货币流通还是以现银为主,偶尔也会有人用布帛作为代币。“锦帆”则是一款票据,分为不同的面额,成为了最新鲜的投资手段。
一个人若是买了张价值一百龙纹币的“锦帆票”,一年后甚至可以拿到一百一十龙纹币的回报。在这一年中,如果需要用钱,便可随时在发行的兰若寺商铺变现,也可在一个合理的价格转让给其他愿意购入的人。
顾淳在朝中逐渐打通了关系,又寻找时机提出了这个设想。赵明恺觉得十分新鲜,思来想去,朝廷也不会有什么亏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这番折腾。
兰若寺放出通告,若是在一年后能筹得足够的钱,便上报朝廷,在官方允许的条件下开始修筑运河。到时候所有买了第一批“锦帆票”的人的名字都会出现在“功德碑”上,还算件立德的光荣事。
“……我也是服了乔旬了,他不光是在兰若寺买,还用直接用一百一的价在外面收人家不想要的票。上回见面,他还说什么你这‘锦帆票’就是未来几年的‘金饭票’了……”
顾淳终于忍不住转移了话题:“上次给江暮云送去的东西,都到了吗?”
公孙瑜被猛地打岔,顿了一下,不由得想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江暮云了?之前还不同意我偷偷送物资和钱过去……”
“咳,”顾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今日在朝上听说,过了年,安西府的行政长官就要上任了,到时候送东西肯定会更困难,得好好想想怎么掩人耳目。”
“这我记着,”公孙瑜笑道,“再说了,这事儿箫薇比你我都上心几百倍。”
自从回到西北,江暮云又过上了穷的叮当响的日子。公孙瑜他们合计了一番,便和司马庸谈了条件。兰若寺的一部分收入被暗中送往白虎营,或是购置军备物资让商队悄悄带过去。作为回报,江暮云则派了一支队伍,深入西戎去探查云舒的下落。
当下的西戎虽已归附大梁,但因习俗文化大有不同,还是留下了原有的规制,但白虎营的驻军有三分之一编入了西戎王庭所在的喀城。朝廷又特立了“安西府”,明面上是协助西戎管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