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交易的价格,就能拿走接穗,如果来年那牡丹开了花,再付钱便可。”
杜商人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配做乔大腿的例子。
“若是不开花,就不用交钱了。别的东西也一样,只要你信得过我们期货庄,而且通过了买卖资格考察,就能来这儿立合约,只用交百分之一的钱。”乔旬接着说道。
有人在下面吆喝:“那若是在这儿买卖碰到了骗子呢?”
“那便是我们的不对,”乔旬笑眯眯地回答道,“期货庄会赔双倍的钱,而且永远取消骗子的买卖资格。”
这话谁说都有些狂妄,可偏偏乔旬说就有模有样。全邺都的商人都知道他不差这点钱——当然,他们并不清楚乔旬以后会从期货庄拿到多少收益——乔公子这么搞,简直有些“为公为民”的意思,解决了不少商人的心头大患。
期货庄开门当天便成交了十几单。一直到傍晚,乔旬才指挥着自家下人收了尾,抽出空来去见了瑜军师。
“想不到这么成功,”乔旬没款没型地往桌边一靠,“以后这庄子要日进斗金了。”
“在商言商,”公孙瑜仍然在低头看账本,“我可是要分两成的。”
“这没问题,”乔旬说,“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干脆?”
公孙瑜顺口问了“为什么”,乔旬突然凑近过来,笑眯眯道:“因为我喜欢聪明的人。”
“别贫,”公孙瑜往后退了一些,无奈道,“我可是杨夫人。期货庄我早就想自个儿开了,就是没这个声誉和本钱,咱们做生意伙伴这么久了,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钱同赚……”
“阿瑜,”乔旬突然正色起来,语气中的放浪荡然无存,“你若是过的不好,别委屈自己。”
“我……”公孙瑜也放下笔,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我哪儿过的不好了?”
“我没比你年长几岁,”乔旬说,“也不觉得女子一定不如男儿——比如你,就是我见过的人里蛮厉害的。但是阿瑜,我所认识的夫妻,总是比你多一些。”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人心异变,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多一些。别说同生共死,连相敬如宾的都是少数。有时候,感情是自己的事儿,但有时候两个人过得怎么样,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嫁的太快了,那位杨公子又是月妃的亲信,我不能不多想。”
“我……”
还没等公孙瑜说完一句话,乔旬又补了一刀:“他会用整个人生对你负责吗?”
公孙瑜愣在了原地。
“我会,”乔旬接着,一字一顿道,“若你接受我,我便会这样做。但我自知出现的晚了些,今日这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再好一些。”
他说完便潇洒地一转身,仿佛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自由自在的乔老二,哼着小调离开了。公孙瑜一歪头看到了她与乔旬签的“两成顾问费”合约,顿时觉得这钱挣得有些不道德。原本轻松的合伙人关系,突然间变得有些沉重了。
世间女子,大多都想嫁一个好郎君,愿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人。乔旬的话若是掏心掏肺,便真真堪称无数姑娘的梦中情人。
他活的肆意而令人艳羡,公孙瑜却总觉得少了一些自己所追寻的东西。一种……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越想越糊涂,只得把纷乱的情绪放在一旁,做起了手边的事情。
此后一段时间,公孙瑜东奔西走,把兰若寺的商铺和乔家期货庄联系在了一起,“锦帆”在小范围内甚至成了商人买卖的代币。
还有一部分商人,因为知道了期货庄而了解到了兰若寺商铺。他们在半年或一年后已经不在邺都,便把钱存在了兰若寺商铺里,待到交货的时候,商铺的人便会出面把这些钱付给卖方。
不久之后,期货庄又推出了“期权”服务——比如,一个人想在三个月后用一百零五的价格买一张“锦帆”票,想签个合约,但他又担心未来锦帆价格会降下去,岂不是买亏?
若是有了期权,他便有了选择的权利,如果三个月后锦帆涨到了一百零九,他仍能按照合约的价格用一百零五买入。若是跌到一百零五以下,他便能放弃合约。
到了暮春时节,乔家期货庄和兰若寺商铺都发展成了一定规模,甚至在中州以外都小有名气了。但几乎没有人知道公孙瑜幕后的身份,也自然不知道她在短短的时间内挣了个盆满钵满。
公孙瑜暗中还上了之前欠兰若寺的钱,也就是被她暂时动用的、朝廷的部分拨款。自此,江暮云所用的军备,便都是公孙瑜私人名下的东西了。
成为邺都百姓谈资的第二件事,便是新任太守白双被突然指婚。
这事儿还要那顿火锅说起。顾淳千防万防,但过年的时候,杨月的耳目少不了还是要来杨府转转。元夕那晚,杨月的一个丫鬟奉命来观望一二。但吃饭的那群人都是公孙瑜的老朋友,众人不是瞎扯就是叙旧,也没说到什么威胁杨月利益的事情。
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