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那些邀请帖做什么?”皎月放下梳子,趁着用帕子擦拭手上头油的时候随口问道。
苏霓锦若有所思:“你别管,去找来给我。”
“是,奴婢这就去。”
皎月下去之后,苏霓锦将破碎的‘艳|词’收起来,仔细折好了放进梳妆台上的妆奁盒中保存,放好之后,皎月就拿着一叠过往苏霓锦参加宴会的邀请帖子过来。
苏霓锦接过后,一本一本的翻查起来,她记得古代的贵女宴会邀请帖后面都会附上出席人名单,这是世家流传的规矩,就是为了让往来宾客了解宴会要见的都是些什么人,若有不愿相见的,也好提早知悉。
苏霓锦只浏览出席人名单那一处,她脑中隐约有点什么记忆,但是那些记忆对于原主来说可能没有很在意,所以苏霓锦回忆起来有些困难,但她坚信,所有有预谋的事情,都不可能是临时促就而成,在事情真正发生之前,肯定会有蛛丝马迹,就算是一击即中的狙击手,在杀特定目标之前,也会事先到狙击地点查看一番的。
将所有的邀请帖出席人那一面并排摆放,苏霓锦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观看那些名单,终于锁定了一个近来在她面前频繁出现的目标。
东平伯府三姑娘杜嫣然。
这个名字在近半年的时间里,跟苏霓锦的宴会出席重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但苏霓锦的记忆里却对杜嫣然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哦,对了,唯一的印象应该就是杜嫣然背地里说苏霓锦坏话,被她听到的那次了。
杜嫣然说苏霓锦空有一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皮相,却没有任何才学,空心花瓶一个,根本配不上她表哥平阳侯世子裴遇,这话被偶然经过的苏霓锦听到后,两人还差点起过争执,不过后来被宴会的主人制止了,没有争执的起来。
杜嫣然当时还跟在场面上跟苏霓锦简短的道了个歉,说她是无心之失,不该在背后评论她表哥的亲事云云,这件事过去之后就没人再提起过,所以苏霓锦对杜嫣然的印象就没那么深刻了。
宴会出席重合率,背地里说闲话,表哥表妹,配不上……这些关键词直接把杜嫣然推到了苏霓锦的眼前。
杜嫣然和裴遇是表兄妹,若杜嫣然有意裴遇的话,那裴家为什么没有优先考虑杜嫣然呢?一个是侯爵府,一个是伯爵府,又有表亲,也算是门当户对。
苏霓锦眯着眼睛努力搜索脑中记忆,对一旁皎月问道:
“东平伯府大小姐近来是不是入宫了?”苏霓锦对这似乎有点印象。
对原主,苏霓锦真是无力吐槽,脑子里的记忆大多都是攀比与怨恨,比起这种实际的人际关系,她记得更清楚的反而是今天谁谁谁穿了一件她没有的衣服,谁谁谁戴了个比她好看的首饰,谁谁谁背地里给她脸色看,要么就是自怨自艾,觉得老天不公,自己这也比不上人家,那也比不上人家,然后就顺势怪罪到别人身上,反正人家比她好就是不行!
苏霓锦要在这些垃圾记忆中翻找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真不太容易啊。
幸好,她身边的皎月是个聪明伶俐的,平时苏霓锦记不住的事情,她都顺带着帮忙记下了。
“好像是的。而且据说已经封了昭仪,奴婢记得小姐有一次还回来说过,说杜家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模样太难看呢。”皎月说。
被这么一提醒,苏霓锦果真印象深刻起来。
没错,东平伯府大小姐选秀入宫以后,成功侍寝,被陛下封做了昭仪,据说还挺受宠,所以那阵子杜嫣然走到哪里都是趾高气昂,苏霓锦看她不顺眼,回来悄悄吐槽过。
这就对上了!
以前裴家没有考虑杜家,是因为杜家无权无势,比不上在户部有实权的苏家,但近来东平伯府出了个昭仪娘娘,情况就不一样了。
现在苏霓锦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在背后捣鬼害她的有杜家一份。
苏霓锦愣愣的看着银票,明白沈氏的意思。脑海中闪过无数类似场景,全都是沈氏偷偷塞钱给原主用的画面,苏轸崇尚节俭,家里开销没有铺张浪费的,但原主虚荣心强,吃的用的都喜欢跟公侯府邸比较,沈氏是商女,手里有点钱,时常在金钱上补贴女儿的用度。
可是她的付出,并没有让女儿对她这个商户女身份的母亲多加尊重,反而予取予求,对沈氏冷言以对的同时,还把她当做钱罐子。
苏霓锦把银票放回沈氏的檀木盒子,说道:“娘,我没有缺钱花。”
沈氏看了看被苏霓锦放回盒子的银票,有些无奈,只得又换了张五百两的递过去:
“你省着点。”
沈氏显然是误会了,以为苏霓锦不要银子,是因为嫌弃太少的缘故。
苏霓锦按住沈氏的手,怎么都不肯接过银票,说道:“娘,我不是嫌少,我是真的不缺钱。”
沈氏瞧着今天突然转性的女儿,十分的不理解,把银票直接塞到苏霓锦手里,说:
“你不缺钱,一天到晚在房里数什么钱?拿着!你娘我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