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管。还有些带刺的不服管的,没事儿也能挑出事儿。”
“有人给她气受了?”赵瑨眼一眯,冷飕飕问。
尚贤眼珠一转:“奴才这几日一直守在这儿,隐约听到了些风声,不清楚具体情况,要不请世子夫人过来?”
赵瑨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机灵的不是地方,挥手赶他:“不用。出去。”
这个夜晚,他还是辗转难眠,睁着眼睛睡不着,他伸手够茶盅,喝了水,看到桌上的册子,谢兰绮送过来的。
谢允谦被人逼迫赛马,靖安伯进山被毒蛇咬伤,靖安伯府这一连串的灾厄,确是受他牵连。靖安伯府与世无争,上一世,是泼天的富贵惹人觊觎,这辈子提前了这么久,纯粹是受他连累。那些人不敢对他动手,挑了软柿子靖安伯府。
他提前娶了谢兰绮,给靖安伯府带来了灾祸,怨不得她不想嫁给他。
赵瑨揉了揉眉心,烦躁不已,打开了册子。
挺秀的字迹,条理清晰的叙述,有理有据,思虑周全,一遍看完,轻易的就能了解整个事情,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思绪,这是谢兰绮特有的能力。
赵瑨早已看完,捏着册页怔怔出神。他想起上一世在辽东时,破旧的土房里,燃着一盏劣质油灯,只有豆粒大飘忽的亮光,味道刺鼻。可是那时的他们完全不在意,他们趴在低矮的桌子上,桌子窄小,他们挤在一起,头挨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斟酌,然后谢兰绮小心的写在泛黄的草纸上。写完后,看见对方被油烟熏黑的脸孔相视一笑。
“绮儿。”赵瑨心神悸动,他不得不承认,就算谢兰绮骗了他,她也没有对不起他。那些岁月,是她的陪伴,他才能熬过来。
赵瑨忽然明白了他痛苦不甘的到底是什么了,不是谢兰绮欺骗他,是他已将她镌刻在了心里,而她只肯给他陪伴的温情,可他要的不止是这些。
他用错了方法。
......
第二日一早,谢兰绮得了尚贤送来的信,去见了赵瑨。
几次三番被拒之门外,谢兰绮笑眯眯的刺了一句:“世子爷,睡得好吗?”
“不好。”赵瑨看着她幽幽道,“孤枕难眠,不好。”
☆、第三十章
谢兰绮微讶望去, 对上了赵瑨炙热的双眼,气氛一下子粘稠了起来。她目光在他绑着夹板的伤腿上一掠而过, 扇动捏在手里的团扇, 善解人意道:“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这人选……世子有中意的吗?今晚就让人过来吗?”
赵瑨先是一愣, 继而听懂她的意思, 咬牙切齿:“你明白什么了?”
谢兰绮无辜的看他,赵瑨暗暗磨牙, 俊脸发黑,又是这样, 又在装傻。他以往既怕太直白了吓着她, 又要脸面, 不肯讲得太露骨。
现在才明白,在她面前,他哪还有脸面?
“绮儿, ”赵瑨抓住谢兰绮的手,带到身前, 黑眸燃着两簇火苗,“我中意的人是谁,你当真不知道吗?”
他收了笑沉了面, 带出了几分天性中的恣肆强势,沉沉的压迫而来,谢兰绮极少见到这般模样的赵瑨,尤其是对着她的, 不由愣了。
像是吓到了她,赵瑨挫败的叹了口气,带着些委屈开口:“别害怕,我不是对你发火。”
他这般情态,谢兰绮心头浮上个荒谬的念头,不会吧,为什么啊?她什么都没做过啊,赵瑨怎么真得就见异思迁了?
谢兰绮心里很慌,努力稳住,小心翼翼开口:“世子,确实是我做错了,你受伤这些日子,我没有守过一晚夜,确实不对。要不,今晚我在这里陪你?”
赵瑨定定看她片刻,忽而一笑,敛了周身气势,暗想她最会寻找话语的漏洞,他险些又吃了亏。他就不该和她比口舌。
“不成,”赵瑨摇头拒绝,晚上有小厮守夜,万一冲撞了,瞧见谢兰绮似乎放松了神色,握着她的手一紧,闷声开口,“有件事情,只有绮儿你能做。”
“世子请说。”
俊朗的面庞浮上抹暗红,赵瑨像是犹豫了片刻,深深凝视她一眼,缓缓侧了身子,背对着她,握着谢兰绮的手按在背上,低低道:“这边多蚊虫,咬在了背上,太痒了,绮儿,你给挠挠。”
谢兰绮没想到要她做这个,第一反应是幸好她来之前洗了手,指甲也修剪过。随即醒过神,她完全可以找一把痒痒挠给他啊。
但是,在她出神的这一会儿工夫,赵瑨已经掀开了中衣的衣摆,露出了背部的肌肤。谢兰绮瞥了一眼,宽肩窄腰,后背结实匀称,背肌线条很漂亮,越发衬得点缀在麦色肌肤上的几处蚊子咬出的肿块碍眼。
“好了吗?”
谢兰绮尽力不看他,迅速的抓挠了一通,连连追问。
“好了。”问到第五遍时,赵瑨才慢吞吞的回了声。谢兰绮立即停手,扯下衣摆盖上,鼻尖沁出了滴汗珠,“等会我去蒋大夫那边拿点药擦擦,不能总用手挠,破皮了更痒。”
赵瑨低低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