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十分之一的地都不够用。
这三五年又风调雨顺,各种野物慢慢都活泛起来了,就不说这些青蛙蛇了,刺猬兔子也三不五时就能见到,路边草丛里的蝗虫蚂蚱都特别多。
哪像后世,别说野物了,草都没有了。
要王国栋说,现在这个年代虽然各项吃喝穿用的物资比不过后世丰富,要单提起自然环境,那可真是比后世强了太多了。
他还记得有一年国芝领着孙子孙女回老家来,要带孩子们去田里体验采野菜,转悠了半天一根都没采到。
已经是老太太的国芝问他:“大哥,这地里咋连个野菜野草都没有?”
他跟妹子说:“当然没有了,你当那除草剂是白打的?田里是除了庄稼一根草也没有了,也就是沟沟坎坎边还能能剩下些杂草。”
一只细长的绿蚱蜢从路边的矮草丛里里跳了出来,他紧追几步一把笼住了拿给几个孩子玩,把几个没见过这种小生灵的孩子给惊喜得哇哇乱叫。
一只最普通不过的白粉蝶飞过半空,几个孩子一边喊叫着:“蝴蝶!快看,蝴蝶!”一边急忙连蹦带跳地追上去。
哪像现在,一路趟过草丛,随着人的走动,不停地从里面蹦出各种各样的小虫子来。
半空中经常有黄色的,白色的,黄黑相间的,蓝黑相间的,甚至偶尔还能有半个巴掌那么大的各色各样的蝴蝶蹁跹而过。
每条河里的水都清凌凌的,每天的空气都干干净净的,吸一口都带着各种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哪像后世,站大街上深吸一口气,不是灰尘就是尾气。
王国栋把俩泥猴子领回了家,韩老太见了连连抱怨他:“领出去了也不说把她俩看好点,瞧弄得这一身泥,刚下过雨,再着凉了。”
又喊王国栋去提水烧火,她张罗着给俩人洗澡换衣服,忙忙活活地摆弄了半天,俩姑娘洗完出来,天也黑了。
张罗着吃了热汤面做晚饭,韩老太催王国栋赶紧把郭绒花送回去,太晚了怕郭父郭母担心。
又叮嘱王国栋路上扶着点小姑娘,天黑了到处都是泥,不穿鞋滑得很,可别再给摔到泥窝里了。
王国栋把郭绒花家的地笼和锥笼都收拾好提上,又把捉来的泥鳅小鱼拿个小竹篓子也给装上,护送着郭绒花一路往郭家庄去。
天终于放晴了,头顶上一丝云彩都没有,银灿灿的月光照在充满初夏气息的田野上,一眼望去,刚埋下种子的原野让人心旷神怡。
因为有了草丛里连绵不绝的蛙声虫鸣,静谧的夜色里也到处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他不错眼珠地盯着一路拿着手电筒左照右照的郭绒花。
她一忽儿把细白的小手盖在电筒上,让王国栋看她被电筒光给映照得通红一片的手掌,故作惊慌地叫到:“哎呀我手流血啦!”
又一忽儿把手电筒支在自己下巴上,躲在光柱后面呲牙咧嘴做鬼脸:“我是妖怪你怕不怕!”
前面草丛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郭绒花立即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颤着声音问他:“国栋哥,那是啥?”
“不是青蛙就是刺猬。”王国栋领着她往前一步定睛细看,一只肥胖的癞蛤|蟆在手电筒地照射下费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躯。
郭绒花拍了拍自己心口,对着他笑了笑:“原来是癞蛤|蟆,我还以为是蛇呢!吓我一跳!”
旁边的小人儿叽叽喳喳说着话,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没有心丧若死的哀绝,只有活泼泼的甜软娇俏,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咧着嘴笑,也不知道自己眼底盛满了温柔。
他只感觉到满腔的爱意控制不住地往上翻涌,让他只想把这个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狠狠亲上几口。
还不到时候,他暗暗提醒自己,可不能吓着了我的小姑娘。
两个人一路到了郭家庄,刚进了村口就是郭家庄生产队的大院,电筒的光芒扫过半人高的土坯围墙,又扫过院子里的牲口棚。
郭绒花啊地惊叫了一声,电筒脱手而出掉在了泥地上,她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摔倒,时刻关注着她的王国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被王国栋拽住的郭绒花双腿发软,站不住想往地上坐,她哆哆嗦嗦地说:“好多眼睛,好多绿眼睛!”
王国栋一手扶着郭绒花,一手捡起掉在泥地上的电筒,往院子里的牲口棚照去:“是牲口吧,牲口棚里的牲口多。”
手电的光柱慢慢从围墙扫进了牲口棚,棚子下面一群山羊或趴或站悠闲地蠕动着下巴反刍。
电筒的光芒慢慢地挪过整个牲口棚,并没有什么异样,王国斩钉截铁地对郭绒花说到:“不用怕,都是牲口,眼睛都是牲口们的,。”
“哦哦是这样啊!那咱赶紧走吧!”郭绒花怕得厉害,虽然国栋哥说没事,但是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绿眼睛还是让她惊怕极了。
王国栋把郭绒花送回家,跟郭母说了郭绒花两度受到惊吓的遭遇,末了自责道:“对不住了婶子,带着绒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