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眼:“我不管他千金也好,万金也好,我只问你,明天就有媒人上门提亲是王国栋告诉你的还是你韩婶子说的?”
“妈您就放心吧!国栋哥都开始跟韩婶子商量聘礼了呢!”郭绒花喜滋滋地靠到她娘怀里:“国芝告诉我,国栋哥一直没找对象,就是在等我长大呢!”
“王国栋一直在等你?”郭母暗暗思索,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王国芝跟自己闺女一起同学了四五年也没见俩丫头玩儿在一起,当初咋就突然好上了?
这几年来不管自己家有个啥事儿,王国栋也总是能出钱的出钱,能出力的出力,着紧的很,对别人家也没见他那么勤快呢?
难道说王国栋真的一直在等自己闺女?可是为啥呢?郭母端详了一番自己闺女,好像知道是为啥了。
瞧瞧自己闺女这小模样,确实可人疼的很,尤其是现在。
细白的脸颊上两团不正常的chao红,大大的杏眼里波光荡漾,恨不得滴出水来,嘴唇被吮得红艳艳微微肿起,简直让人没眼看!
郭母看得糟心,一指头点在她脑门上把她点得倒在了床上:“你看看你啥模样!这媒人还没上门呢,你都要被人吃干抹净了。”
“哪有!”郭绒花不服气地反驳:“就是亲了两下而已,什么吃干抹净!妈你说话太难听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不识好歹。”郭母说着把郭绒花拉起来,坐在她身边细细教导。
“傻闺女,男人都是属狗的,贱着呢!你要叫他轻易得了手,吃饱喝足他就不会撵着你了。
现在你还没跟他成亲呢!守好你的身子知道不?你现在年龄小,妈再把你搁家里留上个一年半载的。就算订了亲,你俩也还是未婚男女,你长点心,别他要咋样你都依着,到时候大着肚子进门多难看!”
她这番话出口把郭绒花听呆了:“妈你这都乱七八糟什么呀!”
郭母看天儿不早了,丢下一句:“我说得全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
说完转身回屋去了,她得赶紧和孩子他爸商量商量,明天媒人上门该怎样答对,还要早早起床把家里好好规整规整,捯饬捯饬。
郭母出去后郭绒花倒在床上想她妈说得话,想着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国栋哥可不就跟个狗狗一样么!把自己当根rou骨头一样又嗅又添又啃的。
想到国栋哥把自己搂在怀里时的力道,他喷在自己耳边灼热的呼吸,他对自己又添又吸时的酥麻,郭绒花又瘫在床上软成了一滩水儿。
第二天郭父为了等媒人上门,特意让儿子给他请了假没去上班,两口子天没亮就起床收拾家里,收拾完了后开始坐立不安地在院里屋里转来转去。
好在王尿罐老汉是个利索人,没让他们久等,太阳刚一人高,王尿罐就提着王国栋家准备好的四色礼盒上门了。
两家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王国栋存心要给自己心上人做面子,聘礼给的是极大方。
除了高端配置三转一响外,还有各色衣服料子六块,对开门的衣柜两个,板箱一对儿,梳妆台一个,椅子四把,另有脸盆架一个。
这一套家伙什儿下来,别说在朝阳公社了,就是在安平县也算得上是头等体面了。
郭母喜得合不拢嘴,从这聘礼上就能看出来,这王国栋是真心稀罕自己闺女,这一套下来最少也得七八百块钱,这在人均工资三四十块钱的年代里,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王国栋这几年满县城跑着修拖拉机,可没少挣钱,虽说这两年农机站成立了,却也没能断了他这条财路,全因农机站收费太贵。
哪个当社长的不是Jing明人?三十块钱就能修好,干嘛非要花五十块钱呢?就因为农机站的技术员手艺好?对不起,相比之下他们更相信王国栋。
王国栋盖房子的能耐也名声在外,多少人求上门来,他抽空还领着他建筑队的成员去县城帮人盖房子,这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可是没少挣。
如今全拿出来办这场婚事,只为给自己心爱的小姑娘一个体面的婚礼。
郭家人也不是吝啬的,两口子向来疼爱自己的小闺女,商定了聘礼一份不少全陪送回去,郭母还要再给自己闺女做两铺两盖四床被子,并枕巾枕套床单衣服若干,还有暖瓶脸盆痰盂等零碎。
一时商定了聘礼嫁妆,又议好了定亲的具体日子,王尿罐吧嗒着旱烟嘴说道:“老头子我活这么大岁数,也做过几次媒,你们两家是最痛快的,叫我看呀,还是有钱好办事。”
可不是么,以前总也有说亲说到一半悔婚的,甚至打起来的都有,起因不外乎都是聘礼或嫁妆谈不拢。
现在官府提倡破除旧风陋俗,不兴要彩礼了,那就要聘礼!男方送来的聘礼,讲究些的少少留下一些意思意思,其余都给闺女陪送回去。
遇到那不讲究的人家,能把聘礼全扣下,几件子旧衣裳就把闺女打发出门子了。
像王国栋这样,把聘礼准备得如此齐整的少见,像郭家一样一件不留再添点儿的就更少见了,叫王尿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