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四处张望,王国栋捂住了自己的嘴,尽可能地控制自己,放缓了呼吸。
褚天逸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后招手让王国栋跟上,两人轻悄悄绕过坟包,慢慢往前摸了几步。
前方两个坟包间的空地上,一团黑影微微晃动,伴随着轻微的悉索声这团黑影不停发出怪异地叫声。
王国栋毛骨悚然,他坚信人有前生来世,既然如此,那灵魂的存在也不是无稽之谈,半夜三更这个在乱葬岗里的怪异东西到底是什么?
褚天逸却全然不怕,他出身军人家庭,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世上不可能有鬼,如果有鬼,那必定是人在作妖,这个东西目测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慢慢摸了过去。
王国栋紧跟褚天逸的脚步,两个人离这团诡异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了,这团东西却好似全无感觉,依然保持着最开始的状态。
两人面面相觑,又靠近了几步。
仲春的夜晚还颇有些寒凉,上玄月的辉光淡淡地抛洒在大地上,这Yin暗的乱葬岗也得到了月光的照拂,借着朦胧的月色他们靠近了这团东西。
一看之下两人大惊失色,这不停发出怪异声音的东西竟然是一只襁褓!
褚天逸把这襁褓抱起来,王国栋凑近了仔细观察,这应该是个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极其瘦小不说连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
奇怪的是这孩子不哭,却一直发出怪异的“吭吭”声,褚天逸问他:“他这是怎么了?”
王国栋摸了摸这孩子说:“难道是个残疾?所以被家里人扔出来了?”
褚天逸把这孩子的襁褓打开,检查他的四肢,襁褓里的孩子浑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只在肚子上裹了一根不宽的布条把脐带给固定住了。
检查完了之后褚天逸开口道:“是个女婴,四肢完好没有残疾。”
王国栋把襁褓给她裹好,春天的晚上气温还是有些低,包裹孩子的襁褓并不如何厚实,孩子手脚冰凉,褚天逸解开扣子把这个襁褓裹到了自己衣服里。
或许是感觉到了温暖和安全,这孩子不吭吭了,机乖巧地趴在褚天逸的怀抱里,褚天逸不停伸出手去摸她没长几根头发的小脑袋,满是怜爱地说:“孩子睡着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已泛起了鱼肚白,他俩站起来辨别了方向朝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走去,槐市是不不敢再去了,这一言不和就被抓住关起来,谁能受得了?
两个人进了村子探头观看,村口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有个老大娘在喂鸡,两个人赶紧上前求助。
这大娘接过了褚天逸怀里的孩子,观看了一番后说道:“这孩子怎么脸色发青呀?别不是快不行了吧?”
两个人急忙凑过去看,此时天还未大亮,晨光中的孩子确实脸色不对,隐隐犯青。
“是不是饿着了?我们半夜捡到的,不知道被扔掉多久了,难道是饿坏了?”王国栋猜测。
“这孩子还不会哭,是不是有病?”褚天逸也摸不着头脑。
“我的米粥快熬好了,倒是能试着喂些,看她吃不吃。”大娘转身进屋了,没一会儿端出来一碗稀粥,舀上一勺吹凉后送到了孩子嘴边。
孩子慌得立即吧嗒嘴巴吸吮,大娘把勺子轻轻压在孩子下唇上,慢慢给她喂了进去。
粥很快不见了,褚天逸惊喜:“她喝了,她喝了你看到没有?”
大娘又连着给孩子喂了三四勺,稀粥却再也喂不进去了,喂进嘴里的稀粥溢了出来,流的孩子一下巴都是。
这大娘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勺子,拿了一块儿布巾给孩子擦嘴:“喂不进去,估计不行了。”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去医院呢?”褚天逸带上了哭腔,他对这个自己一手捡到的孩子充满了怜爱之情,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一命呜呼。
“送到医院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好。”大娘一边给孩子擦嘴一边说:“但是在咱们乡下,孩子要是吃不进去东西,一般都是不行了。”
正在给孩子擦嘴的大娘突然顿住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两个人一听赶紧凑近了去看,大娘从孩子嘴边擦出了一条白线。
大娘拿手指捏住白线开始往外拉,哪知道却越拉越长,越拉越粗,最后竟然从孩子嘴里拉出了一团棉花来!
一边儿的王国栋和褚天逸都呆住了,褚天逸轻轻捏住了孩子的下颚,把她的嘴掰开往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孩子嘴里竟然被塞了满满一嘴的棉花!
大娘立即把手指伸进孩子嘴里去掏,越掏越多,连续掏出了十几团被团得紧紧的棉花,最后一团掏出来后孩子“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来。
王国栋此时才明白,原来孩子不是不会哭,是不能哭,小小的婴儿嘴里被塞满了棉花,她可不就只能吭吭了吗?
大娘望着掏出来扔了一地棉花球,连连念叨:“造孽呀造孽!哪家的杀才这么狠心,孩子不想要尽可以送给别人,实在不行可以送到城里找个热闹地方丢下么,也算给她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