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两只胳膊抱住了自己的头,哭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小小的孩儿满脸是血痂,嗓子哭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见到我就抓住我的衣服一下也不敢松手,看她那样我心都碎了!”
王国栋坐在他旁边紧紧搂住他的肩膀,默默安慰他,听他说着王国栋的眼圈也红了,臭妞妞才刚刚五岁,这么个小小的孩子失去了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唯一的亲人,该是怎样的惊惧害怕?真是想想就让人心酸得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好一会儿等他终于平静下来后王国栋问他:“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褚天逸又擤了一下鼻涕:“我不知道,我当时离开安平的时候村里都开始包产到户了,我回村里也没有地。家我是再也不想回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就只好来投奔你了。国栋哥,你会收留我的是吧?”
王国栋无语,感情这家伙是丧家之犬了?
“那要不你就先在这儿呆着,等这学校的工程结束了,我想去羊城看看,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咱们看看能不能干点啥!”
“羊城?”褚天逸纳闷道:“总书记去年不是在南方搞什么经济特区吗?国栋哥你想去做生意?”
“做生意?”王国栋沉yin:“算是吧!”
快放寒假时,学校里的工程终于结束了,王国栋结算了各项费用,带着郭绒花跟建筑队里的村民们一起回到了安平县。
褚天逸就住在了他们家,村里已经包产到户,以前生产队集体交的摊派粮现在改成了家家户户独立交的公粮。
家有余粮心里不慌,秋收后交了第一次公粮的村民们个个嬉笑颜开,对比一下收成,公粮并不算多,现在家家户户手里都有了余粮,而且以后这庄稼地该怎么种,种什么,都全凭自家安排了。
这难得的自由对于被牢牢管束了几十年的社员们来说,真的是让他们非常非常满足了。
这个年过得热闹极了,好像要把前十几年欠缺的热闹都给弥补回来一样,人们张灯结彩,割rou做蒸碗剁饺子馅儿,架了油锅炸丸子酥鸡块儿,家家户户都舍得给孩子买上几挂鞭炮放放去晦气。
人人脸上都挂着笑,过年的气氛浓烈至极。
过完年王国栋把郭绒花送到学校后就开始张罗着南下,这次臭妞妞和王贤敏谁都不带,全放在家里让韩老太照顾,南方现在正是乱糟糟的时候,王国栋担心有个什么闪失再把孩子丢了。
他和褚天逸一起上路了,在南市汇合了送完王国芝去海市学校后,又折返回到南市医学院跟林云霞见面的王国梁。
王国梁的事业去年就已经开始起步了,在总参谋长去南方的时候,王国梁就紧跟着他的步伐来到了羊城。
在羊城王国梁发现市面上最多,最能打动人的,也是最好卖的东西就是服装了。
自打皮尔卡丹带着他的模特团在北京举办了一场时装秀后,人们被荼毒了十几年的审美观立刻开始复苏,他们再也容忍不了传统的蓝绿灰了。
王国梁是个机灵人,当初在阳城往安平进货就让他明白了做小不如做大的道理,在省城和阳城他也有点人脉关系。
于是他从羊城的服装厂订购了大批量的衣服,直接走火车货运到省城阳城的供销社和新开业的国营商场去贩卖。
这些颜色各异风格独特的衣服给整个灰扑扑的内陆城市带来了巨大地冲击。
当郭绒花穿着一袭红色连衣裙走过大街,走过广场,穿过蓝绿色的人海走进校园时,她身后的人群沸腾了,哗然了,她那一袭红裙像染料一样迅速膨胀渲染开来。
一夜之间,满大街都是红裙子了。
现在的王国梁已经通过服装挣到了第一桶金,野心勃勃的他准备这次批了货回去就在省城开办一个服装批发市场,他要省内所有的零售商都从他手里拿货!
王国栋对他的计划大加赞赏,国梁一向就是这样,胆子大,有野心,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大,他对挣零碎的小钱丝毫不感兴趣。
王国梁来过羊城好几趟了,他甚至还能用几句当地话跟人交流,到了羊城先办他的事儿。
王国栋和褚天逸跟着他各个工厂商店里跑,看版型,验布料,订数量,签合同。
看款式的时候,王国栋对着后世满大街都是的蝙蝠衫,喇叭裤,夹克衫,健美裤一通指点,要王国梁把这些款式都订上,以后肯定大卖。
王国梁连连点头:“大哥你眼光不错,我也觉得这些款式能火,但是不能一下全都订上,要慢慢地一个一个放到市场上去。”
王国栋目瞪口呆,褚天逸虚心请教为何要如此做,难道不应该把新款式一股脑的运回去贩卖吗?
王国梁耐心解释:“现在咱们省内市场上衣服款式极其少见,你要是拿回去一堆,大家是不是挑花眼了?然后最多从中选择一两样来买?如果你一次只放一款呢?”
“这一款就成了流行,几乎人人都会买一件,等大家都买的差不多了,再放另一款,那么新投放的款式也将会成为流行,这样几乎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