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里,每个人不是都一直在犯傻吗?
她在心里幸福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晚安,我的……小郎君。
……
虽然睡得很晚,而且半夜又折腾了一回,但或许是神经还处在兴奋的状态之中,天刚刚微明时,周敏就醒了。
而且清醒得根本不可能再睡一次。
她坐起身,才发现地上的被褥已经被收了起来,石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周敏想了想,小声的叫了一声,“石头?”
“你叫我什么?”简直像是在等着她这一声呼唤,石头立刻出现在了门口,但却没有进屋,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认真而专注。
周敏脸上又是一热,改口道,“郎君。”
石头才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捧了厚厚一叠衣服回来,“快换上吧,我放在火盆上烘热了的。”
然后不等周敏开口,就放下衣服出去了。
衣服果然烘得很热,比周敏身体的温度还要高一些,所以穿上去感觉十分熨帖。周敏想着石头一件一件替自己挑好衣服然后拿出去烘的表情,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换好衣服,她将被褥整理好,才刚把装匣找出来,石头就又进来了。他将周敏按在镜前坐下,顺手打开了匣子,取了梳子在手里,低声道,“我来帮你梳头。”
“你行不行啊?”周敏有些怀疑。
这是个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时代,也不是绝对的不能剪头发,但是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和场合才行。平常基本上不会去碰。所以她的头发现在已经超过了腰,还有继续往下长的趋势,打理起来非常麻烦。
反正周敏自己是练习了很久之后,才勉强掌握了梳头这项绝技的。而后又跟村里的小姐妹们一番交流,才学会了用簪钗梳篦在头上做文章,梳出几种固定的发型。
所以周敏已经非常深刻的理解为什么古代会有“梳头娘子”这种职业了。
好在石头没有被现代文化荼毒过,对“行不行”这个问题也没有任何深入解读,他解开周敏的头发,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手指翻飞,很快就在发绳的帮助下结了个飞仙髻。
不过这样的高髻都需要用发饰承托,周敏正准备提醒,就见石头从怀里摸出一只盒子打开,取出牡丹花型的头饰,三两下别在头上将发髻撑了起来。
弄了半天,梳头是假,借故送东西才是真。
周敏伸手扶了一下,确定发髻很稳固,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才笑着问,“你从哪儿学来的这手艺?”
“我自己琢磨的。”石头道。
周敏用“你觉得我啥吗”的眼神看着他,石头有些无奈,“当真是自己琢磨的。京城里有许多编发的小册子卖,我就买了一册。比照上面的步骤,要梳好也不难。
“是吗?”周敏闻言,视线禁不住往他头上溜,“你该不会平时都用自己的头发来练手吧?”
“怎么可能?”石头绝口不认。
“咳……好吧。”这个问题追究起来也没意思,周敏就轻轻放过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趁着还没人起来,先回那边去吧。”
今儿是大年初一,此间风俗是一定要睡足了才好,所以这一天早上,少有人早起。两人携手出了门,见四处果然都一片寂静,才放心的回了家。
……
因为有客人在,所以这个年过得很忙碌,并不怎么安生。
好在开春之后,天气就一天天暖和了起来。河面上那一点浮冰,自然受不住这样的温度,没几天就化开了。正月初七,钦差朱大人启程回京,也顺便带走了昌平侯宣斌。
周敏收拾了整整半船的东西给宣斌带走,投桃报李,他这一路也就走得大张旗鼓,府城和清平镇上的豪门大户听到消息,纷纷来送,便也见识了一番昌平侯对齐家的礼遇。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而表现出这样的姿态,但既然看见了,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哪怕昌平侯常住京城,以后或许都不会再来,但齐家已经跟他联系在了一起,等闲不会有人再敢打主意。
何况昌平侯临走时还殷殷嘱咐,让周敏记得将东西送到京城去?虽然不知道“东西”指的是什么,但有这句话在,齐家就等于多了一条路。令人羡慕嫉妒,却不敢恨。
这是周敏耍的一个小心机,临到送客的时候,她才告诉宣斌,自己一直在利用泉水进行作物种子改良。种植改良之后的种子,产量和质量都会有很大的提高。以后每年都会往京城送一批种子。
种子方便携带又易于保存,当然比送别的更方便。而宣斌虽然不能将泉水带走,但每年在自家庄子里种植这些作物,也就能够第一时间享用新鲜采摘的产品。而且自己种植,当然更放心,就算要送进宫去也没问题。
当然,周敏深谙往来之道,所以同时拜托了宣斌另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寻找雕版印刷的熟练工。
知道周敏是要印书,宣斌拍着胸脯保证肯定给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