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人都谁啊!光天化日之下扣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告诉徐大人!”
“这人口气倒是不小。”那在众人眼中细胳膊细腿儿的侍卫开了口,他嘴角倏然掀起来,挺玩味儿地来了句,“徐大人,这男子说您是破人,此等无视官僚谩骂官僚口无遮拦的犯人,是不是还得再加几个月的牢刑?”
不仅仅是那位叔子,连闻礼亦或是周围的百姓闻言,脸色都是惊讶无比地盯着徐大人瞧,再过些时候,有些人认出了徐大人,作揖开口连连叫着徐大人好徐大人吉祥。
“这是自然。”徐子廉笑着摆摆手,视线落在宋闻礼脸上,“那汉子确实是犯了事儿,先前他在东头村里也来过这招,百姓被他坑了不少钱,此次姑娘你也是立了功,徐某在此多谢姑娘了。”
“只是碰巧而已。”宋闻礼被人夸得有些不自在,便对他弯弯腰,“草民多谢徐大人搭救。”
“我倒是不敢受这礼。”徐子廉拿着扇秉敲敲自个的掌心,再指着后头那位带刀的侍卫,温温尔地笑道,“是我那小公子侍卫救的。”
宋闻礼这边点点脑袋,听懂话里意思再准备给那位带刀侍卫弯弯腰,岂料瞧见那侍卫弯弯眼儿笑眯眯,摆摆手:“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闻礼愣几秒,感觉这人虽是笑脸儿地,却看着有些可怕。她敛敛意识,专注头儿地对他弯弯腰表达谢意:“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怎地别人看你像看只恶狼似地。”徐大人饶有趣味地来了句,瞧瞧自家那侍卫,“阿孟,对待老百姓可要真心些笑。”
“我这次可是真心地笑了。”这位被称为阿孟的侍卫指指自个,表情平静,再咧咧嘴对着大人笑。
徐子廉咳了声,继续转移注意力:“敢问姑娘是澄县哪家的。”
“宋家,宋闻礼。”
“原来是宋爷子的孙女儿啊。”徐子廉一笑而过,“也是许久未见到他老人家的,他老人家可是身体安康?”
“爷爷身体安康,只要没得烟嘴儿抽就行。”闻礼回答。
瞧样子这位徐大人还是认得她家老头子的,这其中缘由她自然不晓得,但眼下还是早些回安娘那里去为好。
“大人,我们该回府了。”阿孟拉着那犯人过来双手作揖,“再不回去,今儿递上来的那些帖子可就做不完了。”
“啊对。”徐子廉抬手拍拍自个额头,“那我们便回去罢。宋姑娘,告辞了。”
“徐大人慢走。”
最后与百姓说了几句词儿,之后,那位亲民的徐大人和侍卫阿孟,便押着犯人走了。
宋谢那丫头一路马不停蹄地与安娘说了很久,还炫耀她家阿姐怼那粗糙老汉的时候有多么霸气侧漏多么英俊潇洒的气势,连她这个小女子都快为她倾心三分了。
“什么倾心三分,你这丫头能不能说点正常的夸奖词儿?”宋闻礼笑着抬手要打她,宋谢立马绕到安娘后头去,对她做鬼脸。
“闻礼这事儿是做得不错,连徐大人都是在夸赞你,这下估计全镇上的百姓都晓得你是宋家大姑娘的身份了。”安娘笑着,感觉很欣慰,“你爹娘,还有爷爷晓得,铁定很高兴。毕竟徐大人可是这澄县早有名头的才子啊。”
“这是该高兴高兴,但眼下啊,我们还得赶早些时候回去做饭去,要不然爹娘又该骂我们这么晚回去喽。”
“呀,说起这个。”宋谢哭丧脸,“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都这么晚了,爹娘这次铁定要骂死我们。”
安娘先是与那夫妻俩解释一通后,才放心回了自个家里,然而这安娘一走啊,那夫妻俩脸色便由^_^转换为_的表情,宋谢那丫头一咋呼地快速躲到她身后开始狡辩:“是那臭男人先撞上的我,不关我事啊,爹娘,你们都要给我评评理。”
“以前我们可是叫你一个人在街道上胡乱走动的吗?”爹压低声音,坐板凳上摇摇扇子瞪着那二女儿,“好说歹说别一个人出去转溜,这下好了吧,幸好你姐姐机灵没被那徒子坑钱,要不然你连被骗了都不知道啊,徐大人刚好在附近也算是你捡了便宜,但人家徐大人日理万机,年纪也就比你们大个那么四五岁头的样子,人家都已经当官儿了,你个好小子还在书楼那么转悠。”
“人家是女孩子嘛,以后又不需要当官儿的。”宋谢嘟囔句。
“你还还嘴儿?”她爹瞪眼。
孩子她娘立马抬脚蹬他腿儿:“你也少说两句,现在二妹子鼻梁被砸得泛疼,可别被弄出什么病根子出来。”
“娘。”宋谢那丫头立马黏乎地抱住她娘亲蹭蹭脑袋,“还是娘好,娘最好啦。”
“行啦,和我回屋,先给你看看鼻子再好好找你算账。”她娘才懒得吃这套,立马拖着宋谢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来摸摸闻礼脑袋,欣慰地弯嘴角,“你这阿姐当的,日后可别宠坏他们俩,该让他们受受气儿的时候就该受受气儿。”
“啊,好。”宋闻礼自个虽听得云里雾里,但既然娘亲这么讲了大道理,铁定是个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