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妻子。他苦苦挑起嘴角勾起来,嘴里压低舌头,硬生生吐出一个字:“是。”
“你当时说根本没出事这话也是假的是不是。”
“是。”
“为什么不说实话。”宋闻礼Yin沉沉地盯着他李孝先道,“我已经为你李家做得够多了,你要我喝补药也好,你要续房也罢,这些我都不在乎,但是你应该……他们都是我的家人,那些事情都是我需要知道的。”
“你不在乎……但我在乎你。”李孝先低低出声,开口问,“要是告诉你你脾气承受得起吗。当时宋家五口人全部没了,我告诉你这事实,你会发疯。”
“不,李孝先。”宋闻礼摇摇头,平静地盯着他,慢吞吞吐出句话来,“不告诉事实我才会疯。”当年她只听闻些了安家落发生了些灾祸,心里担忧宋家人,连日诘问李孝先许久,换来的却是他很忙的借口,最后他才说早已命人将宋家人安置在了最南边的小县城里安家,心里头才稍微安定下来,耳边却一直悉悉索索地感受到丫鬟小厮的同情眼神,背脊阵阵儿地发凉,夜里头她偷偷地哭,偷偷地写信,即使她心底里知道这些信已经抵达不了了。宋闻礼情愿自己想得太多,也情愿自己是个聋子瞎子哑巴。
宋闻礼是独自回去的,她没让小厮驾马车送回去,因为她不想欠李孝先的情面,雨已经停了,她走在半途,遇见正巡逻的捕快们,老林头眼尖儿瞧见她浑身黏糊糊的,赶紧过去问她怎么回事儿。
宋闻礼道:“没什么,离开的时候没带伞,被雨淋shi回来的。”最后她抬眼瞟瞟老林头问道,“安家落那山坡坡几户人家怎么样了?”
老林头缓缓摇头,随即笑道:“宋姑娘家里搬的真是时候,要不然铁定又有一户出事儿的人家,这可是连上天都在保佑你们呐。”
宋闻礼扯出丝苦笑来。告别老林头他们后蒙头走了很久,却脑子混乎乎地,眼前一黑便直接昏了过去。意识迷糊的时候,她望见双黑沉沉的眼睛,正盯着她。再清醒地睁睁眼,发现躺在自己的塌上,滚烫的额头上敷着冷巾,旁边则是睡着的宋谢丫头。
她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嗓口很痒,根本没办法发声,她心底里懊悔,那时候也不应该因为点前生的事情扰乱情绪直接冒雨去找李孝先的麻烦。
宋谢第二次进屋,是给她端了碗咸菜粥吃,彼时闻礼披衣起身,正在收拾几案上散乱的书籍,宋谢连忙走过来:“阿姐你没事了吧?”
宋姑娘摇头:“好很多了。”接过二丫头手里的那碗咸菜粥,稍微舀了几口来吃,最后想起什么来,抬眼望过去问,“我怎么回到店里的?”
“是孟大人呀。”宋谢笑得贼兮兮地,“孟大人好紧张了呢,问徐大夫你有没有生命危险你有没有生命危险地,搞得阿姐像快死了一样。你知道吗阿姐,随后徐大夫还嫌孟大人在旁边吵吵嚷嚷地啰嗦,直接勒令他出去待着呢。”
宋闻礼脑子里构想出那趣味儿场面,嘴角弯起来:“还真是有趣。”
“阿姐你终于笑了啊。”
“嗯?”
“自从你清醒后表情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魂儿给丢了呢。”宋谢脑袋依过来靠靠她,“若是我不说这事儿,你是不是得再等几天才能心情好些啊。”
“这可不一定。”
“阿姐你好似对那位孟大人很上心呀。”
宋闻礼摸她脑袋的动作停滞下来,嘴巴动动,却扯出了“嗯?”的疑问词。
“因我同意你和孟大人在一块哦,你俩很般配。”宋谢咧嘴笑道。
“啊,怎么个般配法。”起先她是并没将宋谢这话放心上的,毕竟连她自身都没意识到这份感情。宋闻礼与阿孟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别人瞧着她俩都觉得很般配。
“因为阿姐你啊,和孟大人在一块的时候很开心,比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开心。”
她独独被这话打乱了心思,嘴角想弯也弯不起来,半天也没应声下来,脑子里不停窜出阿孟的模样,都是他的样子。宋闻礼想,如今自个这般年纪大的老女人,住在小丫头身上已经是福气了,难不成还想啃回年轻一辈儿的青春不成。
她想着失笑,若是真有那回事儿,自个还当真是下不去手啊。
翌日清晨,天气朗好,宋闻礼掌柜的直接被全铺子里的人戒足严禁她出来干活,她脑袋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如今这些人还真都会以下欺上了。
她躺了半会儿,意识到门被人推开,接着是轻细的脚步声音慢腾腾接近,有东西搁在几案上的声音,再然后,一只泛凉的手背抵在宋姑娘的额间,旁白是轻微的叹息声。
宋姑娘微微睁开眼,瞧见床头旁坐着的阿孟少年,只见浑浊的白光混沌地映着他嗔黑的眸子里,脸色略白,穿这身素黑的便服,他发髻全挽起来清爽得很。姑娘弯起嘴角:“孟大人,昨天真是多谢您。”
“不必谢。”少年低沉沉地回答,语气分不出喜怒哀乐。宋闻礼略微讶异地瞧着他半饷,最后笃定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