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她来了(下)</h1>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秦年拉开车帘,对着刚跳下马车的顾长欢沉声道。
顾长欢回头自信一笑,“秦相这是质疑我的人品吗?”
想到昨天她以秦子律要挟他之事,秦年冷哼一声,放下了车帘,马车在她的注视下扬尘而去。
看着前方西真大军的驻扎地,顾长欢眼里都是无所畏惧。
……
靠着战天策的信物,最后顾长欢终于见到了西真女王。
而且,在军中,她还见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
“……恭……亲王?”顾长欢双目圆睁,无比震惊地看着在西真女王军帐里小厮装扮的恭亲王。
恭亲王不是逃婚了吗?等等,若恭亲王由始至终都没逃婚,那西真女王出战的由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西真女王为了出兵东陵的计策!
怒发冲冠为蓝颜,真有种啊……
恭亲王对顾长欢的惊愕视若不见,“怎么?上回儿斥你一顿,如今连二皇叔都不叫了吗?”
“……呵呵,二皇叔,长欢哪里敢。”顾长欢表面讪笑,心里却在想你被人指着鼻子骂试试。
恭亲王嗤了声,不敢?正是因为这话是从顾长欢嘴里出来,他才不信。
一边的西真女王见两人也寒暄过了,便立刻回到正题,“战小子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
顾长欢一改脸色,严肃道:“战天睿欲把所有罪名扣在天策头上,外面正在传战天睿要将他处死。但今日离京前,我还没看到皇榜颁下来,我们应该还有时间。”
“好你个战天睿,真狠毒啊!”恭亲王怒道。
西真女王握住恭亲王气得发抖的手,对他温柔一笑,话里都是凛冽,“莫气,我们不是来帮战小子报仇了吗?”
“其实,我刚心生一计……”顾长欢突然打断道。
……
————
三日后,战天睿派使者过来与西真谈条件。? 战天睿明确地表示他对恭亲王逃婚一时事先并不知情,他也已经加派人手下去寻找恭亲王的踪迹,简单来说,东陵无意与西真为敌。
听到使者一番话后,躲在屏风后面的顾长欢不禁冷笑,心想,当然,如今南边的镇反足以让战天睿应接不暇,花费的军饷和军粮也慢慢在掏空国库,他还有什么资本跟国富民强的西真打。战天睿同意与西真和亲不就是看上了西真这个富足的后盾吗?
想让西真女王退兵,西真这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交出战天策。
原因就是战天策曾经找到过行踪诡秘的恭亲王,只要有战天策在,恭亲王就会露面。
东陵使者一脸为难地看着态度强硬的西真女王,再三商讨后依旧无果,只好蔫头耸脑地回去禀告东陵皇了。
昭阳宫。
“那女人就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没有在寻恭亲王,她设了套想让朕把战天策交出去!”战天睿把手中的白玉茶盏狠狠摔到地上,目眦尽裂地大吼。
本在熟睡的安阳公主被响声吓醒,扁嘴正要放声大哭时,林侧妃赶紧让人把小公主带了下去。
“陛下息怒,肯定还有别的法子的……”
战天睿怒吼:“息怒!息怒!朕养你们就只会跟朕说’息怒’吗?”
在昭阳宫发泄了一通后,战天睿就回御书房了。当夜,他拟旨,战天策策反一罪罪大滔天,即日斩首!
看着手中的军报,西真女王和恭亲王心想这战天睿难不成是疯了,他这可是在跟整个西真为敌啊!
西真女王面色凝重,“战天睿已经被我们逼急了,如今你想怎么做?”
顾长欢也没想到战天睿对战天策的执念这么深,朱唇紧抿,语气变冷,“劫、狱。”
————
翌日,南边城门聚满了人,都围在刑场外面等着看当年的镇国将军被斩首。战天睿特地将行刑地点设在城门,就是为了以处决战天策来挑衅西真、激怒镇反军。
此时,东陵皇宫。
刚被灌了一剂软骨散,战天策昏昏迷迷地被带上了囚车。
昨晚,他隐约听到门外的守卫在讨论战天睿下旨赐死他一事。被囚之后,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却没想到战天睿真的走到这一步。因为,谁都知道,此时赐死他战天策可不是个明智的法子。
然而,这也正好说明了,外面肯定出了什么事,不然战天睿也不会自乱阵脚,以此破釜沉舟之计来引出顾长欢众人。
囚车驶到南边城门后,战天策看着地上薄薄一层的白雪,原来都已经立冬了……
被士兵推搡着下车,无力地在邢台跪下后,看着刑场外围满的老百姓,他们脸上有兴奋、同情、疑惑……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的一位陌生的布衣青年脸上停下了。
他虽从未见过那青年,可他为何会觉得那人这般熟悉……